滲血瞳孔望了眼剛把車遲城主丟上城墻的五千,又瞥瞥牛妖,眼神閃爍,卻是生出了異心——
一個坐騎都有如此法寶,其主人必定不是普通仙人,為了個蠢牛,得罪仙人不值當。
野道士打算溜了。
其實那狐阿七也生出了退縮之心,只是顧及面子不好表示,聽到牛妖的話,囁囁道:“法寶兇殘,不可力敵。”
“道長見多識廣......”
牛妖滿臉失望,扭頭去看野道士,正對上野道的閃爍眼神,這牛妖也不是真蠢,登時看出了野道士的退意,暗道不好。
狐妖和野道能走,但他絕對走不了,而一旦這倆助力離開,他獨身一個,也絕不是對手。
不能讓這倆走!
可是,該如何留住?
牛妖急的上火,連身上的疼痛都壓了下去,腦子急速轉動。
眼見五千要從城墻返回,牛妖情急之下,猛然對狐妖、野道叫道:“兩位且莫怕那畜生背后的主人,實話告訴兩位,俺老祖乃是太上老君的青牛,俺千里迢迢跑來這西牛賀洲,便是前來恭候老祖下界。”
狐妖一愣,“牛兄所言當真?”
野道士大吃一驚,不敢置信道:“太上老君的青牛要下界?”
“正是!”牛妖為了留住幫手,堅定點頭:“俺老祖的降臨之地,便是在金兜山。”
“金兜山?”狐阿七很少出山,卻是不太熟悉。
“不遠,不遠,就在通天河西岸。”牛妖快速道。
野道士驚疑不定,他在此地游蕩許久,曾慕名去過西梁女國,倒是知道金兜山便在西梁女國與通天河之間。
那山倒是路窄崖高,石多嶺峻,是一處險地,但也非是什么福地洞天,老君青牛會在那下凡?
這臭牛莫非是誆騙我?野道士暗自哼哼,隨即開口道:“牛兄莫怪我話難聽,你老祖不在三十三天享受長生逍遙,到這渾濁凡間作甚?”
牛妖暗暗瞪了眼野道士,這可惡妖道,當真不顧及老祖顏面,但他此時也沒法,只能吞吞吐吐道回:“俺老祖,嗯,靜極思動。”
野道士撇嘴,靜極思動?不就是起了凡欲。
“那不知,牛兄老祖何時下界?”野道又問。
那邊,五千已踏云而來,牛妖連忙道:“俺三年前在東海得到消息,那人告訴俺,老祖馬上要下凡,讓俺趕緊來迎接,如今已快三年,想來老祖不日就會下界了。”
牛妖情真意切的許諾道:“俺老祖曾隨太上道祖西出函谷,有大道在身,兩位今日若助俺渡過此難,待俺老祖下凡,必報兩位大恩。”
狐阿七心動了:即便不能從青牛處得到大道,能得一顆老君金丹,或是一把老君摶煉的神兵,再次,得把天宮神兵也行。
野道士也意動:他雖煉出了一門厲害神通,卻沒大道之基,所以才留下額上肉瘤這樣的畸形,若能聽講一兩句道祖真言,必能化去畸形。
“牛兄,你真能說動你老祖?”
野道士還有些不確定,狐妖也緊緊盯著牛妖。
牛妖能否認嗎?便見其一拍胸脯,自信道:“俺從東海一路飄過大洋,跨過大洲,耗費三年趕到此地,而且,俺肯定是第一個迎接老祖的,屆時老祖必定感動俺的孝心。”
一道云氣遁下,五千躍出,怒叱:“臭老牛,你們嘀嘀咕咕,又要耍什么陰謀?”
牛妖最后叫道:“兩位,俺知道你們不愿得罪這異獸的主人,俺也不求殺他了,只需趕走他便是,這樣可好?”
五千聽到這話,回以輕蔑冷笑,“就憑你們?”
那野道士心頭生惱,冷冷的望向五千,“閣下未免太過自傲。”
這道士一直站在地上。
五千微微低頭,瞥了眼野道頭上肉瘤,嫌棄的撇嘴,“你把那綠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