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啟寧說到做到,說的是要好好給他化妝就一點都沒含糊。
程橋一只覺得自己的頭都快被勒斷了,連罵他的力氣都沒了。
但是不得不說,當他看見鏡子里的自己的時候,心底沒忍住一顫。
鏡子里的人完全看不出來是一個糙漢子,頭頂的蓮花尼姑帽兩側垂著淺黃色的穗子,整個人顯得漂亮又嬌羞。
“怎么樣,兄弟我技術還是不錯吧。”
朱啟寧也打量著他的造型“還別說,你扮上真挺好看的。”
程橋一瞪了他一眼“男生能說好看?”
“男生又怎么不能說好看了?”朱啟寧微微挑眉“藝術難道還要分男女?早年的四大名旦哪個不是男的了?”
???
“你都知道是早年了!”程橋一翻了個白眼“那時候不是沒多少女生登臺嗎?”
朱啟寧按著程橋一的肩膀“你別亂動,先坐好適應一會兒。”
“當年怎么就沒有女生登臺了?”朱啟寧掏出手機百度了一個頁面遞到程橋一面前“你看看,越劇小生不都是女子居多嗎?”
頁面上的字寫的清清楚楚,程橋一這還是第一次知道這樣的事情。
一直以來在他的記憶里都是男子唱戲。
“這就是個例!”程橋一反駁道。
“你也別說了,平白浪費什么精力啊?”朱啟寧無奈的看了他一眼“真是搞不懂你,什么都不知道怎么突然就跑來表演了?”
程橋一瞪了他一眼“什么叫我什么都不知道?”
朱啟寧好笑的挑了挑眉“你別瞪我了,沒威懾力的。你化妝成這樣我都不好意思喊你狗哥了,哈哈哈哈哈。”
程橋一好氣啊……
不過說真的,程橋一還是不得不承認自己扮上旦角以后確實好看。和他記憶里老程同志的《秋江》造型還有那么幾絲相似。
“你自己先坐著啊,我過去準備著了,一會兒就該我上臺了。”
看了看時間,朱啟寧也不繼續和他開玩笑“狗哥,一會兒表演完一起回去啊。”
“行啊。”程橋一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漸漸的適應著勒頭帶來的眩暈,頭也沒回的回道“你表演完了等等我。”
這個造型好看是好看,就是有點難受。
連扭頭都難得不行。
朱啟寧也是知道這一點的,看見程橋一這努力適應著的樣子臉上浮起了笑意“你加油,先別亂動,一會兒再起來走走,開開嗓吧。第一次上臺別緊張。”
程橋一嘆了口氣“知道了,你快去吧,別管我。我現在疼的都快不知道緊張倆字咋寫了。”
勒頭帶來的疼痛不像是被刀割了一下那種物理傷害,更像是一種內傷,俗稱法術傷害。
勒頭是勒的臉皮和頭骨,把整張臉都吊了起來,看起來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精神勁兒,但是這種好看真不是一般人能忍受下來的。
程橋一突然想起了勒頭表演了幾十年的老蘇同志,忍不住嘆了口氣,僵硬著身子把手機舉到了面前。
“嘟——嘟——”
程橋一聽著電話里傳來的聲音,莫名其妙的就覺得心靜了幾分。
“喂?橋橋?”
蘇麗梅接起電話,有些意外“你給我打電話是有什么事兒了嗎?”
程橋一想抿嘴卻又怕把唇妝弄花“媽,我就是,就是聽人說起勒頭很難受,我一想你勒了這么久有什么不舒服的嗎?”
蘇麗梅沒想到程橋一說的是這個事兒,心里有些甜滋滋的“沒事,媽媽我都勒了幾十年了,這個東西不苦,勒著頭媽媽覺得心里邊特別靜。”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了,當你喜歡一個東西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