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嘉文三世平日里看上去慈眉目善、十分祥和,可畢竟過去二三十年也是從戰場中廝殺出來的。
就算年輕時沒有像趙信這樣好的導師教導,同等年齡可能不如王子嘉文四世,但他曾經在戰場上磨礪出來的煞氣依舊不減當年。
驚愕的紐曼頓時瞪大了眼,勐地抬頭與國王對視一眼,僅僅是嘉文三世的一個眼神,就令他心下駭然,差點亂了分寸。
他該不會知道我做的事情了吧?!
但這根本不可能啊……
除了我們八個人,沒人知道我們的秘密會面!
紐曼立刻離開自己的座椅,朝后退了兩步,確保國王能夠看見自己。
緊接著,他動作絲毫不拖泥帶水地雙膝下跪,腦袋重重磕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發出一聲可以輕易聽見的悶響。
“陛下,我冤枉啊!”紐曼帶著哭腔大喊到,彷佛自己受到了天大的委屈,“我對光盾王室,對陛下您忠心耿耿,我確實清楚家族參與雄都動亂的那幫家伙,并且跟他們沒絲毫的瓜葛,您可要明察啊!”
“那……”
嘉文三世捋著灰白的胡須沉吟片刻,臉上顯露出的表情差點就讓紐曼誤解為自己的哭訴起了作用。
當國王下一刻的話說出口,他整個人如墮冰窟:“你敢用吐真劑讓我問話么?”
“這……”
紐曼愣住了。
他當然知道吐真劑是什么玩意。
扎克利家族贊助過如今監牢的典獄長。
雖然時間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這名典獄長已經脫離了他們家族,但憑借當年對其恩典,想從他那里問出點情報還是很簡單的。
吐真劑這種以前從未聽說過,乍一聽來就像是某種魔法藥劑的玩意就是李林的。
紐曼知道這種藥劑能夠影響到人的精神,憑他接觸的知識也只能這么認為。
只要被注入了這種藥劑,不論審問者詢問什么,被注射者都會乖乖將真話說出,不會有任何謊言。
他完全沒想到嘉文三世竟然會用這個要求自己。
“陛下!”紐曼一下慌了神,趕忙抬頭訴苦:“我如今已有 53 夏高齡了,自從先王在世時我便已經開始為德瑪西亞,向光盾王室效忠,盡職盡責,這種藥劑有沒有副作用尚且不能確定,您怎么能……”
“我的吐真劑利用了基因技術,就跟我醫治王子殿下親衛隊被魔法灼瞎了雙目的士兵所用技術一樣,我可以保證它沒有任何副作用。”李林開口擔保道。
嘉文三世臉上的笑意更甚,可紐曼從中讀不出任何溫度。
他是認真的!
“陛下!”
“你慌什么?”嘉文三世質疑道,“你似乎很怕被注射吐真劑?”
這時,還不等紐曼應答,卡米拉趁機插了一嘴:“陛下說笑了,扎克利大人近些年來本就身體欠恙,我們可不能用外人勾兌的未知藥劑用在扎克利大人身上。”
“注意你的言辭,卡爾特大人,李林可不是外人。”
嘉文四世瞪了卡米拉一眼,他早就看這幫腐朽的政客們不順眼了,此時恰好可以借機刁難一下。
“李林已經被我父王冊封為公爵,然而你還沒繼承你父親的爵位,好歹你也該尊稱一聲李大人。”
卡米拉視線在嘉文四世還有表情澹然的李林身上快速轉換,然后停留在嘉文三世臉上停留稍許,才想到今日城外國王的諭旨。
她抿嘴沉默了一下,垂目道歉:“抱歉,王子殿下,李大人,是我疏忽了。”
這該怎么辦?
要是紐曼被注入吐真劑,一定會將我們都供出來的!
卡米拉強行壓下心中的急迫,余光看了眼自己斜對面的克來門斯特。
殊不知,即便是這種細微的眼神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