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興貴笑著說:“珍妮,我們公司的政策,這部分交易屬于商業機密,操盤人的名字肯定不可能給你的。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哪些時間段是由哪一個操盤人進行交易的。這樣可以嗎?”
對面的金發女審計師就叫珍妮。
她跟自己人商議了一下,點頭同意:“也行,您可以現在說了。”
阮興貴侃侃而談。
“在過去的十六年里,這個離岸基金其實只有兩個操盤手。我們可以叫第一個a,操盤頭八年。第二個b,操盤后八年。”
“操盤頭八年的a操盤手,因為八年前的一次失誤,被公司解除了職位。具體是怎樣的失誤,你們也看見了。”他把蘭亭暄做的那個投資收益曲線圖調了出來,跟大家共享。
蘭亭暄聽得目不轉睛,心想,原來這十六年來,這個離岸基金只有兩個操盤手。
那其中一個就是鼴鼠嗎?
會不會鼴鼠已經不在這個公司了?
蘭亭暄一邊聽阮興貴講述,一邊也在自己具體分析。
阮興貴說:“前八年的操盤手a,是個比較謹慎的人。”
“他對于加密貨幣市場有自己獨到的見解,相信自己的判斷,多過具體的金融分析。”
“我沒跟他合作過,那時候給他金融分析的,是當時的金融分析部總監。但是這些金融數據只是參考。據說他從來不用,都是靠直覺。”
阮興貴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他一旦認準了目標,就會下重注,甚至全盤買入都有可能。”
“然后就是他比較懶散,一個季度才做一單。其余的時候都在磨洋工。”
“還有,他的投資方向很專一,只做加密貨幣投資,別的投資方向,他不參與。”
“最后,因為他相信自己,特別是相信自己的直覺。所以你們可以看見,頭八年的投資盈利,勢如破竹,真是火箭升天的架勢。”
七十度的斜線上升,那真是一飛沖天的架勢。
阮興貴話鋒一轉:“但也正是這個原因,他太過相信別人,結果錯用了一個人,導致在第八年的投資慘敗,盈利高臺跳水,差一點把本金都賠進去了。”
對面的珍妮感興趣極了,忙問:“那他是錯信了誰呢?誰能導致你們公司的投資出現這么大的失誤?這個人是不是也曾經參與操盤?”
真是一針見血。
蘭亭暄暗暗握緊了拳頭。
阮興貴明顯猶豫了一下,才說:“我也不是知道他為什么這么做,當時投資部總監要出國進修,這個操盤手就推薦了一個沒有金融背景的人來做代理投資總監,并且讓他直接操盤這個離岸基金。”
“雖然公司高層很多人都有意見,但因為這個操盤手的強勢,還有他多年的業績,大家還是同意了。結果這個臨時請來的操盤手只來了三個月,就把這個離岸基金搞得一盤糟,收益率高臺跳水……”
“那這個臨時的操盤手呢?”
“他八年前就自殺了。”
對面的審計師倒抽一口涼氣,“是因為工作的事嗎?”
阮興貴說話的速度慢了下來,明顯在字斟句酌:“……不完全是,他個人生活中也出了一點問題,兩相交織之下,才一時想不開跳樓了。”
“原來是這樣。”對面的珍妮總結了一下,“所以說,在這個離岸基金的兩個正式操盤手a和b之間,還有一個臨時操盤手,只做了三個月。這個高臺跳水的收益曲線,就是他造成的。”
阮興貴重重點頭:“對,就是這樣。因為這個人并不算我們公司正式員工,只是臨時代理,而且他已經去世八年,所以我沒有把他加上去。”
“理解,理解。”對面的審計師們連連點頭,開始追問第二個正式操盤手b。
阮興貴偷偷松了一口氣,繼續說:“這第二個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