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馨在電話里嘿嘿地笑,有種心照不宣的意思。
蘭亭暄覺得田馨應該已經徹底從蘇文涵的分手里走出來了。
雖然自從那天以后,田馨再也沒有提蘇文涵一個字,但是蘭亭暄還是能感覺到,田馨的心情不太好。
所以這陣子,她經常給她打電話,哪怕她不怎么會說話,但隨便東拉西扯,也能讓田馨分一下心。
有時候,一個人鉆牛角尖,只是因為恰好那段時間沒有別人給他們足夠的關注。
只要時時有人記得你,關心你,沒有人會鉆牛角尖。
當然,本來就有精神病的人除外。
今天感覺到田馨不同尋常的放松,蘭亭暄也跟著高興。
心情一好,蘭亭暄的思路也打開了。
她靠坐在客廳的長沙發上,把腳舒舒服服擱在對面的小圓凳上,若有所思地說:“到了這個時候,梅瑾歡反悔不想離婚了,大家都能理解。可為什么,王建材也不提離婚的事呢?你覺得他真的那么有良心?”
“當然不。”田馨撇了撇嘴,“阿暄,王建材那人能從八年多前就開始布局,他是那種不占便宜的人嗎?”
蘭亭暄聽見“八年”這個詞,心猛地漏跳了一拍。
她倏然坐直了身子,對田馨說:“阿馨,我有點事,先掛了啊!”
“行,沒問題。我還在公司加班呢。”田馨毫不在意地說,“自從分手之后,我寄情工作,真的發現,只有工作才不會辜負你!我算是你為什么那么喜歡加班了,我也喜歡!加班使我快樂!加班讓我升職!”
蘭亭暄驚訝:“阿馨你升職了?!怎么不早說?!值得慶祝啊!記得啊,我欠你一次慶祝!”
田馨心情絕佳,笑著點頭,然后掛了電話。
這邊蘭亭暄馬上打給衛東言。
衛東言今天沒有加班,不過也不在家里。
蘭亭暄的電話撥了好半天,都沒有人接。
她有些詫異地看了看電話,不過也沒有繼續打過去了。
過了五分鐘左右,衛東言的視頻邀請來了。
蘭亭暄忙點了接受。
視頻接通了,蘭亭暄可以看見衛東言的背景,好像在一個燈光旖靡冶艷的地方,光線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曖昧。
聲音也有些嘈雜,有重金屬樂器的嘶吼聲,有用氣音的說唱,還有節奏感強勁的鼓點聲。
身后偶然閃過的人影,也是穿的奇奇怪怪,男男女女,能露的都露了,臉上恨不得抹上所有的油彩。
蘭亭暄忙說:“……是不是不方便說話?那等你方便了再打過來。”
沒想到衛東言沒有說話,他身邊卻傳來一陣哄笑聲。
有人用方言味很重的普通話說:“……是不是嫂子啊?官哥,你小子能耐阿!怎么不把官嫂叫來一起玩?”
一聽就不是那種受過很多教育的人說話。
蘭亭暄心念電轉,不知道衛東言為什么要給她打過來,還用的是視頻邀請……
但是她反應很快,馬上嗔道:“喂!你在哪里鬼混呢?!還不趕快滾回來!我警告你,半個小時之內不回來,以后永遠別回來!”
說完她就關掉了視頻。
衛東言的面容從她手機屏幕上消失,蘭亭暄深吸一口氣,一顆心砰砰直跳。
雖然她做了八年準備,可還從來沒有接觸過社會的另一面。
哪怕她打算“臥薪嘗膽”,也沒有想過會有這樣一天。
衛東言,他到底過的是什么日子?
蘭亭暄心里閃過這個念頭。
不過她很快把這個念頭拋開。
既然衛東言現在不方便說話,她就打算靠自己來好好整理一下思路。
計劃下一步該怎么做。
現在如果她繼父蘭宏星說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