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瑾歡掃了一眼手機上顯示的號碼,見是個陌生號碼,還是從國內(nèi)打來的。
多半是垃圾營銷電話,或者電信詐騙。
她在接和不接的猶豫中,不小心摁了接聽,就聽一聽是什么垃圾電話。
沒想到打電話的人不是電話詐騙,而是一個她知道, 但不熟悉的人,蘭亭暄。
“梅董您好,我是蘭亭暄,以前是梅里特風投的員工,曾經(jīng)跟您的女兒王依依有點點不愉快,不知道您還記不記得我?!碧m亭暄彬彬有禮的問。
梅瑾歡沉默了一會兒,說:“記得怎么樣,不記得又怎么樣?你從哪里弄到的我的手機號碼?”
蘭亭暄忽略她最后一句話, 平靜地說:“梅董, 王總現(xiàn)在在梅里特風投搞大清洗,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相信不久之后,梅里特風投就會徹底清除老梅董和梅董留下的痕跡?!?
梅瑾歡聽見她在說王建材,唇角露出一抹譏諷的弧度,說:“這不奇怪,一朝天子一朝臣。他要是不搞清洗,我倒要小看他了。”
“您的意思是,您是看好王總在梅里特風投做的事?”
梅瑾歡噎了一下。
這怎么叫看好呢?
梅瑾歡幽幽地說:“家里的狗栓不住了,跑出去咬人而已?!?
這次輪到蘭亭暄無語。
她沒想到在梅瑾歡心里,十幾年夫妻的王建材,只是家里的一條狗。
也許,這才是贅婿在梅家人心里的正常定位吧……
蘭亭暄忍住腦海里雜亂的思緒,認真說:“您走之后,段副總本來提議, 要讓王總多帶人進行離岸基金投資的管理, 可以防止八年多前的事再次出現(xiàn)。王總好像對這件事很忌諱, 凡是贊成這件事的,比如說我,立即被開除。”
蘭亭暄在說這件事的時候,故意模湖了一下自己在這件事里的作用。
至少,在同事們面前直接提起八年多前的貓膩,是她,不是段瀟薇。
但段瀟薇只是話說得漂亮些,隱晦些,跟她的意思沒有不同。
梅瑾歡這才明白蘭亭暄為什么給她打電話。
她松了一口氣,失笑地搖頭:“蘭小姐,你是想讓我?guī)湍阆蚰銈兊耐蹩傉f情,讓你重返梅里特風投嗎?我勸你還是不要白費力氣了。我都自顧不暇,哪里有能力來幫你?”
再說,她為什么要幫她?
梅瑾歡知道自己的女兒王依依把蘭亭暄當成是死對頭,她又不是傻子,怎么會胳膊肘往外拐?
蘭亭暄明白,她必須拿出更大的利益, 并且給出更多好處, 才能讓梅瑾歡動心。
蘭亭暄微微一笑, 胸有成竹地說:“梅董, 您太妄自菲薄了。王總是拿走了老梅董三分之二的股份,但和機構(gòu)股東比起來,他又不占優(yōu)勢。再說我都被開除了,干嘛還要回去自討沒趣?”
梅瑾歡沒有說話,而且已經(jīng)有些不耐煩了。
她正想找個借口掛了電話,卻又聽蘭亭暄說:“……您現(xiàn)在也是自然人股東第二,只比王總差一點點。前面的幾大股東,您只要站誰,誰就是絕對第一?!y道您沒想過用您現(xiàn)在的資源,奪回屬于您的東西?”
梅瑾歡:“……”
她沉默半晌,才澹澹說:“……你居然比我的心還大,誰給你的勇氣?”
“我自己,不夠嗎?”蘭亭暄接著把自己反坑了梅里特風投小一千萬的事說了出來。
“梅董,我知道在您眼里,一千萬算不了什么,但對于我一個普通員工,進了投資部不到半年,就有這樣的收益,您對我的實力有什么懷疑?”
梅瑾歡倒是不知道蘭亭暄的業(yè)績這么好。
雖然那一千萬是三倍賠償之后的數(shù)額,但也得她先有三百萬的基數(shù),才能三倍之后拿到一千萬。
而在國內(nèi)投資,只作為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