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依依拼命點頭:“真的是爹地!據說是從海里撈起來的……爹地出海度假嗎?媽咪你沒有跟爹地一起去?”
梅瑾歡擦了擦眼淚,委婉地說:“你爹地最近心情不太好,總是一個人出門,好幾天不著家。回來就醉醺醺的,滿身都是廉價香水味道,我一問就發脾氣,我也不敢惹他。你知道的,男人嘛,總是有自尊的,要給他們留一點點私人空間。”
王依依撇了撇嘴,心想以前媽咪可不是這么說的,也沒這么做……
但現在爹地都死了,她也不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不過爹地和媽咪好像確實是鬧矛盾了。
她沒再多說什么,說了句:“媽咪你快回來,我沒法證明爹地是我爹地,不能辦手續。”
梅瑾歡掛了電話,坐在窗前沉思。
一個男人走過來,雙手放在她肩膀上,彎腰吻了吻她的頭發,說:“親愛的,你想怎么做?”
他也是個亞裔,說的是純正的英語,聽得出來就是在國外長大的,英語是母語。
這男人穿著一身非常合身的阿瑪尼西裝,一看就是定制的,但是臉上皺紋多得跟風干的橘皮一樣,明顯上了年紀,不僅頭發,連眉毛都是白花花的。
梅瑾歡咬唇,一只手往后負在這男人手上,低聲說:“……還是得回去一趟,依依跑回去了。”
那男人微微一笑:“不管回去還是不回去,你都放心,沒人敢動你。”
梅瑾歡微微勾起唇角,“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
第二天,梅瑾歡回到海市,和王依依一起,又來到海市公安局。
梅瑾歡穿著一身黑色巴寶莉牛角扣羊絨大衣,圍著一條愛馬仕寶藍色印花方巾,手里的愛馬仕凱莉包也是黑色的,跟她腳上的黑色長筒靴很配套。
王依依也穿著一身黑,不過她是年輕人,不喜歡這些有年頭的牌子。
她喜歡的是那些小眾設計師,可能名氣還沒那么大,但是在小圈子里貴的要命。
她身上那件前面是黑色的羊毛大衣帶羽絨襯里,背后卻畫著一個銀色骷髏,自覺既潮又應景。
梅瑾歡看了看她的衣品,皺皺眉沒有說什么。
公安局的女警帶她們母女倆再次去看王建材的尸體。
這一次,梅瑾歡皺著眉頭看了好一會兒,才遲疑地說:“……他看著挺像我先生,但我怎么覺得他的臉有些變型?”
王依依也仔細看了看,突然說:“是呢!他的鼻子好像歪了。上一次看還沒這么明顯。”
那女警看了看,說:“我去找法醫。”
這個房間里只剩下梅瑾歡和王依依兩個人。
王依依疑惑說:“媽咪,我又覺得他長得不像爹地了。可是他們檢測了頭發,發現你浴室里的短頭發dna,確實跟這個男人一樣。”
梅瑾歡心里一跳,扭頭看著王依依:“什么我浴室的短頭發?”
“是這樣,他們第一次檢測我跟這個人沒有親子關系,我就回家,從你和爹地的共用浴室里找到幾根長頭發和短頭發。”
“他們驗了dna,做了親子鑒定,發現長頭發跟我有親子關系,那是你的頭發。短頭發的dna跟這個男人一樣,但依然跟我沒有親子關系。”
王依依這時狐疑看向梅瑾歡:“如果這個男人不是我爹地,那他的頭發,怎么出現在你和爹地共用的浴室里?”
這一次,王依依倒是聰明起來了。
梅瑾歡在心底感嘆王依依總是是該聰明的時候湖涂,該湖涂的時候聰明,而她父母明明都是特別精明的人,也不知她像了誰……
梅瑾歡定了定神:“我也不知道,這得問警方。”
沒多久,法醫來了,跟梅瑾歡談了幾句之后,梅瑾歡同意法醫解剖這個男人的尸體,特別是檢查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