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不遠處的夜色中矗立著一抹身影,漆黑的雨幕下,那只骨節分明的大手微微用力,那將獸人扎了個對穿的鋒利武器便從早已失去溫度的尸體中被抽了出來。
隨著黏膩的腳步聲漸漸靠近,夜色下那人冷峻臉上唇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容,無比詭異。
第二天清晨,下了一夜雨的森林中就連風都泛著濕意。
正整理著身上衣物準備出去吃食物的伍月突然被外面一陣陣雜亂的驚呼聲吸引。
「發生什么事了?」
快速整理好身上的衣物,伍月拉開獸皮簾子就起身向外走去。
「應該是昨天晚上天氣太濕熱,那些身體里面有寄生蟲的庫瑪族人發生了什么事情吧。」
略有些低沉的聲音在稍遠些的帳篷邊上響起,伍月回頭看去,正看到掙扎起身的面色略有些蒼白的元瑯。
那即將邁出的步子當即便停了下來:「怎么回事,你臉色怎么這么難看?」
元瑯墨眉緊蹙,蒼白無血色的唇抿著,似是強忍著身體中的不適:「因為我體內被草藥壓制的寄生蟲在下雨的時候一直都很躁動,直到雨停了才好一些。」
伍月快步上前將他扶起來:「你難受怎么也不告訴我呢,真是的,你...」
她還欲說些什么,那剛剛被她掀開一半的獸皮簾便忽的被來人掀起,一個略微嚴肅的聲音在帳篷外響起:「巫師月,請您和昨天與您一起回來的那幾個獸人戰士出來一下。
部落中發生了一些事情,大巫和族長命令我們檢查每一個帳篷和族人。」
伍月拍了拍身旁面色蒼白的元瑯:「你繼續睡吧,我出去看看。」
元瑯乖巧的拽著獸皮被子的一角,聽話的躺了下去,被子下的雙眸卻帶著絲絲暗沉陰冷。
待伍月走出帳篷,外面不足五平米大的小空地上已經站了許多庫瑪部落族人,為首的正是之前一直跟在庫瑪族長身邊的壯碩獸人戰士。
「巫師月,請您原諒我們接下來的行為,您的帳篷和帳篷中的獸人戰士都需要檢查。」
伍月淺笑點頭:「這關乎到部落的安全,檢查我當然是配合的,但是帳篷中的獸人身體不舒服,還在休息,所以怕是沒有辦法自己走出來的,麻煩您派兩位獸人戰士將他抬出來。」
見壯碩獸人皺眉想要拒絕,伍月連忙道:「寄生蟲對昨天夜間的雨水反應很大,所以我身邊的那位獸人戰士被折磨的一整個晚上,沒什么力氣起身了。」
壯碩獸人聞言,濃密的眉頭皺起:「那獸人沒有辦法起身了?」
伍月一臉無奈點點頭,下一秒,似是想到什么,眸中唰的便燃起了兩簇憤怒的小火苗來:「說到昨天晚上,我正想要去和治療巫師或是族長說,昨天晚上我正在帳篷中收拾草藥...」
當著帳篷前所有人的面,伍月氣呼呼的將昨天有人來強搶寄生蟲藥粉的事情說了一遍。
「那可是關系到庫瑪部落所有族人性命的事情,你們巡視的獸人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如果藥粉出了什么事情,大巫怪罪下來的話,誰負責!」
一番話砸下來,不僅是周圍巡視隊的獸人戰士們,就連一直跟在族長身邊的壯碩獸人都有些額頭冒汗。
隨意指了兩個獸人戰士進去巡視一番后,便急匆匆的轉身向族長的帳篷走去。
看著他們離開的身影,伍月臉上氣憤的表情瞬間收起,眸色幾次變幻后,這才面色平淡的轉身回到了帳篷中。
身體不舒服的元瑯已經坐起了身,正靠坐在身后的枕頭上,看向她的眼神仿佛一只剛剛拆完家被主人訓斥的大狗狗。
伍月心中的小火苗「噗呲」一聲便被澆滅了。
「哼,元瑯戰士這么厲害,生著病還能出去搞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