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夫人一愕,隨即更為惱怒“如何能這樣算了,難道我們陸家需要向沈家低頭?明明是沈明洹太過分!況且你傷成這個樣子,我怎么能不心疼,從小到大,你何曾受過這樣的苦……”
這樣說著,陸夫人的眼淚也流下來了。
雖然沒有傷筋動骨,但是沈明洹卻有辦法狠狠教訓他,所以大夫即便說陸行舟傷得不重,但他卻疼痛難當。
尤其是那張俊朗的面孔,青一塊紫一塊,有種說不出的好笑。沈明洹以為沈妤最看中他這張臉,認為他用這張臉騙了沈妤,所以才往他臉上招呼。
雖然痛了些,不會毀容就是了。
陸行舟明白陸夫人對他的擔憂,但此時他還是很心煩意亂,強自平靜道“母親聽我的就是,此時不宜聲張。就此作罷,就當從未發生過。”
陸夫人用帕子擦了擦眼淚,“你這是什么意思,發生這么大的事為什么說算就算了?”
說著,她審視的目光望向長興侯。
長興侯怕她又胡攪蠻纏,趕緊道“你看我做什么,又不是我逼著行舟做決定的,我是行舟的父親,自然不會讓他白白受苦的。”
陸夫人輕哼了一聲,轉而對陸行舟道“難不成還有什么難言之隱?是沈明洹威脅你了?”
陸行舟抬手想碰一碰紅腫的額頭,又放了下來,“沒有人威脅我。”
陸夫人急道“那又是因為什么?”
陸行舟沉默了一會,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知了兩人。
陸夫人萬萬沒想到事情的起因是陸行舟,他現在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若事情果真如此,那么就不是沈明洹有錯在先了。不僅如此,若是此時傳了出去,對陸行舟的名聲也有損。
可若是不找沈明洹算賬,她又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長興侯頗有些責怪的意思,道“你一向謹言慎行,性子沉穩,怎么會當眾議論寧安郡主?議論也就罷了,怎么偏偏被沈家的人聽到了?行舟,你不是如此大意的人。”
陸行舟不知道該怨恨沈明洹還是該怨自己,他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怎么會被沈家人聽去了,許是有人看到了我在春江閣,便悄悄跟了上去,偷聽了我們的談話。大抵是我喝多了酒,無意間說出了那番話……”
長興侯冷聲道“以前你喝了酒,從來都是安安靜靜,可從未胡言亂語過!”
陸行舟向來意氣風發,第一次表露除頹唐之色,他低聲道“是兒子的錯。”
陸夫人看到兒子被責問,不樂意了。
“陸弘致,你口口聲聲關系兒子,可是現在你卻在指紋他責問他。依我看,你根本就不心疼兒子,你關心的只有陸家的面子。”
“你——”長興侯想反駁什么,終究只是嘆了口氣,“罷了,我不和你吵。”
陸夫人突然想起了什么,問道“你為何去與人飲酒,又為何會喝醉?”
陸行舟道“不過是許久未出府,想和朋友聚一聚,解解悶罷了。”
陸夫人笑容漸冷,“難道不是去借酒消愁嗎?你還在怨我不讓你娶沈妗是嗎?”
知子莫若母,陸夫人一下子看透了陸行舟的心思。
陸行舟知道無法說謊,只是道“兒子不敢。”
陸夫人雖然疼愛這個兒子,但是在婚姻大事上絕不會由著他的意愿來。
“我不管你怎么想的,但是我說過的話絕無更改,沈妗絕不可能成為陸家的世子夫人,你死了這條心罷。”說到此處,她眼神含著諷刺,瞥了長興侯一眼,“沈家任何一個女兒都不可以。”
又來了又來了,她好像記恨上了太后。
長興侯嘆了一聲,“這種時候你說這些做什么,還嫌不夠亂嗎?”
“我只是想給某些人提個醒罷了。”
長興侯不欲和她爭辯,道“就算我們找上了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