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大廈,地下第七層。
高達兩層的巨大圓形空間中,一樓中心有個圓形臺面,圓臺外滿是不斷涌動的黑暗。
第二層看臺上,擺放著一張張銘刻著怪異符號的黃金座椅,座椅與座椅之間相隔甚遠。
座椅上坐著一個個身穿昂貴定制西裝,或者純白金邊教袍的老者。
若有外人在這里,哪怕是平時不怎么關注新聞的人,也能認出其中一部分是在政商兩界極為活躍的“大人物”。
此刻。
這些加在一起,掌握聯邦超過七成財富權力的大人物,都不約而同的看著下方圓形臺面上的黑袍白發老者。
“弗蘭克,你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嗎?”
說話的人位于第二層,是一名滿頭白發骨瘦嶙嶙,蒼老到仿佛隨時可能死去的老者。
老者的靠椅比之其他人的靠椅高上一截,上面滿是復雜怪異的花紋,就如同一個皇冠,突出與其他人的不同。
撲通!
黑袍白發老者弗蘭克猛地跪在地上,雙手撐地,痛哭流涕的上方的老者說道:“布里奇斯會長,我錯了,我不該企圖召喚全知之神,我不該為了逃跑,犧牲了分會的精英,我不該瞞著總會……”
說到這里,他突然停了下來。
他看到布里奇斯抬起了手掌,那是讓他停下的意思。
“弗蘭克,看來你還是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
布里奇斯放下有些發顫的手掌,輕聲嘆息:“你錯就錯在你沒有成功。”
弗蘭克心中有些苦澀。
是啊,如果神降儀式能夠成功,自己在天神會的地位瞬間就水漲船高,指不定還能取代這老不死,成為天神會會長。
但他知道后悔并沒有作用,瘋狂磕頭,并大聲哭喊道:“我知道我錯了很多,但我愿意彌補,我愿意……”
“咳~咳~”
布里奇斯劇烈的咳嗽了兩聲,臉色扭曲至極,就像是要把血液、內臟吐出來的模樣。
緩了緩神。
他沒有理會在下方不斷求饒的弗蘭克,顫顫巍巍地抬起手擺了擺。
哧!
下方角落處,涌動的黑暗中瞬息飛出五條黑色的觸手,捆住弗蘭克的雙手雙腳和腦袋。
弗蘭克頓時大驚失色:“不,布里奇斯會長,請您再給我一次……”
咔嚓!
“機會”二字還沒說出口,他的手腳和腦袋就被黑色觸手扯斷拉進黑暗,原地只留下一具瘋狂噴血的軀干。
那深沉的黑暗中,響起幾道嚼咽聲。
二樓看臺上的眾人神情不變,仿佛對這一幕習以為常。
他們有的面無表情,有的興奮不已,有的冷笑不屑,更多的人則是掛著優雅的笑容。
誰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他們真實所想,還是掛在臉上的面具。
但當他們的目光偶爾掃過布里奇斯時,都會不由自主的露出一絲恐懼和忌憚。
早在三十年前,天神會創立之初,布里奇斯便是一副即將入土的模樣,現在三十年過去了,他依然是這副模樣。
霸占著會長職位,要死不死。
“現在,我們來討論下一件事情吧。”
布里奇斯有氣無力的說著,指尖輕輕敲了敲扶手。
討論下一件事情?
不少人心中冷笑兩聲,說是討論,你有幾次問過我們的意見嗎?
當然,他們并不敢說出這句話。
實際上,弗蘭克之所以能瞞過布里奇斯,盜取神物并成功開啟神降儀式,這背后離不開他們的暗地里支持。
而他們這樣做,為的就是想讓其他人去挑戰這個年做了三十年會長職位的老不死。
事實證明,計劃又失敗了。
但他們并不會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