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外的雨幕中，劍尊者艱難地走了出來。

他身上的衣服沒有一片是完好的，血水混合著雨水不斷落下，將地面染成了淺紅。

原本精壯的身體，現在已是骨瘦嶙峋。

皮膚更是呈現不正常的慘白之色，整個人猶如惡鬼在世。

廢了，一切都廢了。

劍尊者深知自己雖然還活著，但一身先天真氣已被腐蝕干凈，身體更是猶如臥病在床多年的廢人，再也做不成那個受人畏懼的血殺閣劍堂堂主劍尊者。

這種活著，對他而言比死還要難受。

“我！要！殺！了！你！”

劍尊者邁出腳步，身體顫顫巍巍，兩只突出的眼睛死死盯著聶清歌，聲音猶如指甲在玻璃上劃過，尖銳且刺耳。

“痛快！”

聶清歌看著不斷掙扎著向自己接近的劍尊者，雖然無力再做出任何表情，但心中卻是暢快大笑。

雖然沒能殺死對方，但能讓這么一個先天高手變成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自己這一生已經值了。

我這一生，除了刀兄，不欠任何人！

劍尊者終于來到了聶清歌身前，費力地從地上撿起一把斷劍，雙手抬起，用力向前刺去，惡鬼般的面孔上露出更加恐怖的獰笑：“死吧！”

突然，斷劍停了下來。

劍尊者神情微愣，緩緩轉過腦袋看向身后。

只見到一個渾身濕透，頭發還在不斷滴下雨水的少女，此刻雙手正握著一把匕首，匕首的前半部分已經深入自己的后心。

少女雙眼泛紅，身體不住地顫抖，但依然緊緊握著匕首。

嘩！

長平公主用力將匕首拔出。

劍尊者也隨之倒在地上，他現在這具連普通人都比不上的身體，在承受了致命的傷害后，只是短短幾息就已經死的不能再死。

聶清歌并沒有見到這一幕，在劍尊者刺出斷劍時，他就已經死了。

若是仔細觀察，可以看到他的嘴角有一個微小的向上揚起的幅度。

“是個厲害人物，就是有時候太過剛強了。”

感應到聶清歌的生機消散，江仁心中輕嘆一口氣，這樣一個重承諾的人，若是放在現實世界一定是極好的朋友。

接下來，我也要走了。

江仁的靈魂開始崩裂，疼痛感也愈演愈烈。

一陣巨響。

寺廟頂部被無形的力量掀開，一道粗獷的聲音隨之傳來：“何方妖魔，敢在此地作祟！噫，這刀……”

在靈魂徹底崩潰的前一刻。

江仁見到一個腳踏飛劍的白色身影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