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前輩您找晚輩,是有何事?”兩周后,趁著小小外出覓食,江仁終于不再沉默,苦笑著發(fā)出聲音。
身前的這只黑色烏龜不是尋常烏龜,甚至不是尋常妖獸,而是青玄門最強的依仗
“龜祖”。雖然意外對方會來到自己本體面前,但他心里其實早就做好準(zhǔn)備了。
畢竟一百多年前。龜祖就發(fā)現(xiàn)了自己。只不過這百多年來一直平安無事,也沒有人來找過,讓他下意識的放松了警惕。
不過,不放松又能怎樣?面對能眨眼間滅殺金丹、元嬰的大能,自己只要被盯上,做什么也沒用。
“你可有名字?”做了幾周
“凋像”的龜祖緩緩開口,烏黑的眼睛讓人看不出絲毫情緒。龜說人話,違和感好強。
不過我一棵沒有嘴巴的樹,也沒資格說什么違和感。江仁驅(qū)散心中亂七八糟的想法,回應(yīng)道:“江仁,江河的江,仁慈的仁。”
“江河、仁慈,名字不錯。”龜祖腦袋動了動,又問道:“你可有疑惑?”江仁遲疑了下,問道:“不知前輩是何時發(fā)現(xiàn)晚輩的?找晚輩又有何事?”龜祖目光落在他身上的鳥巢,道:“你給她起的名字,是叫小小吧?”江仁有些明白了:“前輩,是小小導(dǎo)致晚輩的暴露?”龜祖澹澹道:“清玄門方圓十萬里,皆在我的掌控之下,也是你生于此長于此,我才沒注意到你。”江仁心中苦笑,也不知該說些什么。
小小是自己第一個與外界交流的目標(biāo),沒想到這第一次,就暴露了自身存在。
看來自己還是不夠慎重,不夠茍啊。
“你問我來此尋你何事……”龜祖腦袋微微抬起,聲音有些低沉:“我欲與你達(dá)成一個交易。”江仁道:“前輩您說。”龜祖繼續(xù)說道:“我希望,在你有能力后,如遇青玄門遭遇滅宗之危,出動庇護(hù)一次。”
“可以。”江仁毫不猶豫地答道。聽到這么干脆利落地回答,龜祖怔了一下,問道:“你就不問問,有什么好處嗎?”江仁禮貌地說道:“前輩是厚道龜,必然不會坑晚輩這種年輕樹。”事實上,他不認(rèn)為自己有選擇。
再加之龜祖說的是等自己有能力,才履行庇護(hù)職責(zé)。那樣,起碼也要等到自己有抗衡元嬰,甚至是化神境的實力時,最少也是千年后,不是現(xiàn)在需要操心的事。
而且,他相信對方不會虧待他,因為……
“我等草木禽獸,得天地卷顧而生靈智,修為越高,對于萬物自然法則感悟便越深,實力也越強。”龜祖的聲音漸漸有些飄忽不定,時大時小:“作為你庇護(hù)青玄門之條件,我用我之一生法則感悟作為交換,此可抵你千載之功。”話音落下的瞬間,江仁感覺腦海多了一股陌生的記憶。
這并非常規(guī)的某個地點、某個時間、做了某件事的記憶。而是無法以文字記載描述的,對道法自然的感悟,看似簡單易懂,實則深奧晦澀。
哪怕只領(lǐng)悟了表面一層,江仁也感覺獲益非淺。法則鉆研得越深,與天地結(jié)合得便越深,吸納天地靈氣的速度會更快,釋放的法術(shù)威力效果也更強。
法則碎片的沖擊下,江仁進(jìn)入了入定狀態(tài)。等他從入定中醒來,外界已是黃昏之景,龜祖也早已不見蹤影。
“這些法則碎片確實可抵我千載之功。”
“不過想要徹底消化它們,同樣也需要千載時光。”
“對壽命不長的人類修士而言,這種感悟形同雞肋,很可能到死都參不完。”
“但我,最不缺的就是時間。”江仁的視線飛速拉高,看向北方的北峰位置。
這種只可意會不可明傳的法則碎片,可不是能輕易灌輸給他人的。即便是化神境大能,也要付出一些代價。
對自己這棵現(xiàn)階段沒有能力,以后也不知有沒有能力庇護(hù)青玄門的樹,送出這么一份無法價值衡量的禮物,明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