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差不多足有十多分鐘。
見這趙荊山始終不發(fā)一語,說實在的這劉進忠倒也真的相信他的身份了。
畢竟這年頭,除了天地會那幫神經病,誰還有這樣硬的骨氣呢?
“劉軍臺打夠了么?再打,這人恐怕就被你給活活打死了?!?
劉進忠這才氣呼呼地將鐵鏈扔下,事實上他也不敢再打了,真要是把人打死在這牢里,他恐怕就算是十八個嘴都說不清楚了,這太像是殺人滅口了。
“劉鎮(zhèn)臺若是心中已經再無疑慮,那咱們……就抓人去吧?去的晚了,我怕他們跑了?!?
“哼!說好了,只是先行軟禁,一切,待撫軍大人到了之后,再行論處,這其中定有誤會。”
心中卻是想到,這其中定然有詐。
媽的,等王爺?shù)拇筌姽コ侵螅仨氄覀€機會把這個新來的知府給偷偷殺了,這小子太邪門了。
當然,抓人的時候那些劉進忠親信大呼冤枉,讓劉進忠忍不住潸然淚下,也是在所難免之事了。
而在抓完了人之后,劉大炮得寸進尺地道:“鎮(zhèn)臺,協(xié)臺,續(xù)順公,這些人畢竟都是軍中不可或缺的中層,甚至是中高層,眼下這賊兵已經進入到了咱們潮州境內,隨時可能與咱們開戰(zhàn),這位置,總不能沒人頂替,你們看,誰來頂替為好?”
沈、鄧二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如此千載難逢的良機他們若是不去抓,與這劉進忠也就白斗這么多年了。
“太守啊,這綠營之中既然出了這么多的亂黨,誰又能確保這其他的人不是亂黨呢?何況既然這些人都是鎮(zhèn)臺大人的親信,這即使咱們都深知鎮(zhèn)臺大人必然是忠心耿耿,可此時既然黃泥都已經掉到了這褲襠里,總還是,要稍微避嫌一二吧?”
劉進忠自然不滿,道:“怎么,你這意思是我也是亂黨分子么?要不要把我也給軟禁起來啊?”
“不敢,不敢,只是為了穩(wěn)妥起見,不如這后繼之人,就由我二人來舉薦如何???”
“是極,是極,還是由我二人來舉薦吧。”
劉進忠怎么可能讓沈、鄧二人舉薦的人做自己的中層軍官,所謂請神容易送神難,這分明就是想將自己架空啊。
當然他自己也不是很想舉薦自己別的親信,因為他的那些手下都是臨時軟禁,這案子到了巡撫那里還指不定怎么回事兒呢,海底名冊畢竟只是孤證,換了一般旁人倒是十之八九直接砍了拉倒,但這些人上面既然有自己,自己上面又有兩位王爺,那事后卻是一定要細查,且疑罪從無,高舉輕放的。
打死他都不相信那些跟了自己幾十年,甚至打明朝時就跟著他南征北戰(zhàn)的兄弟會搞什么反清復明。
明朝就是咱哥幾個一塊整沒的,現(xiàn)在再冒著殺頭的風險給整回來,這不有病么?
所以這位置,得給他們留著,自己若是舉薦了其他的親信,到時候確實也不好處理。
劉進忠思慮了片刻,在權衡了利弊之后,只好道:“既然你們這么說,瓜田李下,不如,就由太守大人來委派這臨時之選吧,待日后查明真相之后,再讓他們官復原職。”
劉洵在軍中毫無根基,他一個新來的文官,想來也不可能再軍中安插什么厲害人物,到時候還不是任憑自己想怎么捏就怎么捏,待戰(zhàn)事過去,隨便找個理由就能把人踢出去或者弄死,給自己的人重新把位置騰出來。
“我么?那這樣也好,反正這軍中有你們三位坐鎮(zhèn),不如我就從我的護衛(wèi)之中,選出十余個人來暫時頂替一下?他們也不懂軍略,就,全聽你們三位的命令行事,且做個工具人?”
三人互相對視片刻,都琢磨著,這么個結果似乎好像也都能接受。
于是,這潮州軍鎮(zhèn),北營將士的中層領導,就這么順理成章的,被天地會所接手了。
待得過了那么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