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特么姚啟圣怎么查出來的？他都派人去廈門查看過了，自己為什么一丁點都不知道？

“中堂，糧乃國之根本，此風若不制，必然導(dǎo)致咱們潮州本地糧價上漲，如今的潮州府，尤其是您新建的澄海新城，勞工已經(jīng)有了數(shù)十萬至多，且還在陸續(xù)增加，閩粵兩省的失地農(nóng)民都來了此地尋求活路，萬一出現(xiàn)缺糧之事，這活路，可就變成死路了，因此下官以為，此事不可不查，不可不管，只是臣的權(quán)柄不夠，還請中堂您，下令。”

“你不是說三件事么，還有一件是什么，一并說了吧。”

“還有一件，是下官經(jīng)人舉報，說是下官的前任潮州同知王平，此前做同知的時候疑似是對天地會的亂黨頗多同情，還曾包庇過天地會的亂黨，甚至很有可能，他人本身也已經(jīng)加入了天地會了，下官希望中堂大人您能夠明察。”

劉大炮剛想喝口茶壓壓驚，一聽這姚啟圣這么說好懸沒把嘴里的茶水再噴出來：“誰？王平？我現(xiàn)在的轉(zhuǎn)運副使王平？他是天地會的亂黨？我怎么不知道啊！”

“不敢說他是天地會的亂黨，但至少可以說是對天地會亂黨報以同情，這里是我整理的折子，還請中堂大人您過目，我早就懷疑，這潮州城進來這么多的糧食又能出得去，必有手眼通天之人在幫忙，放眼整個潮州城，除了大人您之外，也只有他，或是水師參將邱輝能有這個本領(lǐng)了。”

“嗯……你說得……對。”

劉大炮以一種日了狗一樣的心情接過了他的折子。

“下官這么說的原因有三，折上都有詳寫，一是他的夫人，經(jīng)查實乃是涉明史案陸家中人，隱姓埋名之后才嫁給了他；二是他曾經(jīng)多次說過同情反賊之話語，三是他曾經(jīng)抓捕過一名天地會的反賊，又故意把人給放了，三件事全部都是證據(jù)確鑿。”

“還……真是證據(jù)確鑿，早我怎么不知道呢啊……”

“大人日理萬機，有所疏漏，也是難免的事。”

“可我好歹也都已經(jīng)來了快一年了，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都是發(fā)生在我來之前，可你才來潮州幾天的時間，怎么就能把這么久之前的事情查出來呢？說實話，哪弄來的。”

姚啟圣可能也沒打算隱瞞，直說道：“是潮州通判錢江告訴我的，這些材料他一直都知道，只是出于同僚之義，所以才一直沒有告發(fā)他罷了。”

“這倒是奇怪了，此前這錢江與王平一個通判一個同知，好歹還有點競爭的關(guān)系，都尚且知道同僚之義，你明明初來乍到，王平現(xiàn)在轉(zhuǎn)到了我的總管衙門與你已經(jīng)是兩不相干，還是我的副手，潮州人都知道他是我的親信，你卻上趕著來告他，怎么想的啊。”

“如果他只是對天地會亂黨報以同情，下官也不會來告他，然而現(xiàn)在出了這十余萬石糧食出海之事，下官至少有八成的把握肯定，這幕后之人肯定是他，此國事也，臣卻是萬萬顧不得什么同僚之義了。”

“嗯……行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大人……不管么？”

“管不管是我的事，你先下去。”

“下官斗膽，請大人立即將王平叫來問話，否則，下官怕他提前得知消息跑了。”

“放心，他不會跑的，你先下去。”

“大人不給下官一個答復(fù)，下官實在不敢退下。”

“什么意思？逼宮？我讓你下去！”

姚啟圣見狀，卻是干脆噗通一聲給他跪下道：“澄海城如今各地流民少說也有四十幾萬，糧食問題事關(guān)這幾十萬無地百姓之生死，下官不敢起身，請中堂大人，現(xiàn)在就將王平叫來，下官愿與他當面對質(zhì)。”

“姚啟圣，你有病是吧，你是總管還是我是總管，你是在挑戰(zhàn)我的權(quán)威？”

“大人您連郝鎮(zhèn)臺和八旗兵都敢殺，殺完了還能鎮(zhèn)得住，下官萬萬不敢對您不敬，然而為了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