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拳頭慢慢捏緊了,他最為擔心的就是前往南京的計劃出現變故,父皇朱由檢朝令夕改,反復無常,臨時反悔也是可能的,在沒有離開京城前往南京之前,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按照朝廷規矩,朝中大臣不允許拜見皇太子,皇太子身邊的官吏都是皇上指定的,李邦華是左都御史,正二品的高官,無事不大可能前來端本宮,肯定得到了皇上的首肯,朱慈烺前往南京監國的建議,就是李邦華提出來的,如果皇上有什么事情需要吩咐,讓李邦華前來是較為合適的。
努力讓自身平靜下來之后,朱慈烺邁步朝著會客室的方向而去。
“臣拜見太子殿下”
看著年逾七旬的李邦華準備行跪拜禮,朱慈烺連忙上前去,伸手扶住李邦華的胳膊。
“李大人不必多禮。”
李邦華搖了搖頭,輕輕甩動胳膊,擺開朱慈烺的手。
“禮儀不可廢,臣乃左都御史,更是要遵從,如若不然,怎么去監督朝中官員。”
行了跪拜禮之后,李邦華站起身來,神色變得嚴肅。
“太子殿下,臣奉皇上口諭前來,內閣彈劾的奏折已經到了皇上的御案之上,內閣首輔陳大人、內閣次輔魏大人帶頭,彈劾太子殿下德不配位,要求皇上廢除太子殿下,立永王殿下為太子”
朱慈烺楞了一下,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萬萬想不到,陳演和魏藻德如此的膽大,居然敢上奏更換太子的彈劾奏折。
歷朝歷代以來,有關冊立皇太子都是敏感的事宜,明朝年間雖然也因為冊立皇太子的事宜拿出來一些幺蛾子,不過那都是朝中大臣維護正統,不同意皇上隨意的更換皇太子。
朱慈烺身為皇長子,崇禎二年就被冊立為皇太子,其地位絕對穩固,只要不出現謀逆的大罪,是不大可能被罷黜的,陳演是內閣首輔,魏藻德是內閣次輔,他們不可能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再說了,朱慈烺馬上就要離開京城,前往南京監國,離開京城之后,就無法干涉朝中的任何事宜,這個時候陳演和魏藻德沒有必要跳出來,得罪未來的皇帝是什么后果,他們應該是清楚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朱慈烺的第一反應就是,憑著陳演和魏藻德的膽量,絕對不敢提出來這等逆天的彈劾奏折,這背后肯定有事情。
“陳大人,孤知道了,不知道父皇是怎么看待此事的,陳大人和魏大人憑什么彈劾孤德不配位,不能夠做這個皇太子。”
李邦華一直看著朱慈烺,眼看著朱慈烺的神色逐漸緩和下來,才慢慢開口。
“太子殿下不必擔憂,皇上令臣前來拜見,就是專門說及此事的,皇上訓斥了陳大人和魏大人,這封彈劾奏折留中不發,至于陳大人和魏大人彈劾太子殿下,還是因為今日早朝的事宜,他們說太子殿下喪失了心智,視朝綱為兒戲”
朱慈烺的眼睛亮了一下,電石火光之間,他明白了什么。
腦海里面冒出了父皇朱由檢和田貴妃。
一個多時辰以前,父皇派遣王承恩來到端本宮,要求朱慈烺帶著永王朱慈炤前往南京,永王朱慈炤是田貴妃最為疼愛的兒子,其親王的身份,與皇太子的身份無法比較,一旦到了南京,身為皇太子、擔負監國責任的朱慈烺,收拾朱慈炤是異常簡單的事情。
看樣子父皇朱由檢已經在想辦法限制他朱慈烺的權力了,或者說是提出警告。
彈劾皇太子德不配位的奏折,是天大的事情,除非是朱慈烺亂了心智,真正做出了大逆不道的事宜,否則不可能輕易遭受彈劾,可有一種情況例外,那就是皇上支持此事。
朱慈烺的內心有些凄涼,無情最是帝王家,大明的朝局已經到了無法挽救的局面,還會出現這等的事情,這豈不是說大明王朝的覆滅屬于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孤知道了,陳大人和魏大人彈劾孤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