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檢不蠢,他很快明白了范景文的意思,原來范景文不僅僅是寫來奏折支持皇太子前往南京監國,還用實際行動支持,甚至鼓動內閣支持。
這讓朱由檢的臉色變得陰沉,他完全沒有想到,僅僅一個月的時間,朱慈烺居然得到了范景文如此忠心的支持,包括他最為信任的曹化淳,一樣為朱慈烺說話,自己這個兒子一向表現柔弱謙恭,什么時候變得如此厲害了。
很多時候,腦子里有了偏執的觀點,根本無法改變。
范景文、陳演和張縉彥,察覺到了朱由檢神色的變化,他們都沉默了,大家都不是傻子,都能夠猜到皇上心里想些什么,盡管三人感覺到心寒。
上書房陷入到令人窒息的沉默之中。
王承恩輕手輕腳走進上書房的時候,朱由檢沉著臉開口了。
“承恩,偷偷摸摸進入上書房干什么,有什么事情快說。”
長期在朱由檢身邊的王承恩,不會在意這樣的訓斥,他低著頭開口了。
“皇上,曹化淳大人有緊急奏折,錦衣衛已經送到了乾清門。”
抓住機會的朱由檢,帶著狠毒的語氣開口了。
“好啊,朕倒是要看看,曹化淳還能夠有什么樣的奏折,呈上來吧。”
呈上來的奏折,居然是皇太子朱慈烺寫來的密折,這是朱由檢萬萬想不到的。
朱由檢沒有直接打開密折,而是遞給看王承恩。
“承恩,將太子的奏折給范大人,請范大人為大家念一念,朕要看看太子的奏折寫了什么,朕的這個兒子長大了啊。”
王承恩遞過來的奏折,范景文沒有接,而是抱拳對著皇上開口了。
“皇上,太子殿下的密折是呈奏給皇上的,臣當眾念出來不合規矩。”
朱由檢一下子站起來,看著范景文,臉色微紅開口了。
“范大人,你是準備抗旨不遵嗎。”
范景文抬著頭看著朱由檢,臉上帶著無所畏懼的神情,密折專奏是祖制,臣子遞上來的密折只能是皇上看,其余人沒有資格看,否則就是違背祖制,何況是太子殿下的密折,臣子更不能看,若是密折里面說到了皇家的事宜,豈不是牽連進去了。
此刻的范景文,內心的悲涼他人無法知道,大明江山陷入到空前的危機之中,太子殿下殫精竭慮,一心想著化解危局,此等情形之下,皇上應該要高興才是,誰知道情形完全相反,也難怪太子殿下堅持前往南京監國,無論如何都不愿意返回京城。
這樣的情況之下太子殿下返回京城,恐怕真的就廢了,大明的天下也可能沒救了。
王承恩知道范景文的脾氣,也知道皇上正在氣頭上面,兩邊千萬不能夠頂牛,所以他拼命的給陳演使眼色,這個時候陳演開口說話才能夠化解眼下的局面。
陳演當然看見王承恩的眼色了,他本來準備做壁上觀,就讓范景文去和皇上頂牛,導致皇上暴怒,從而懲戒范景文,這樣他就能夠躲過范景文繼續的追問,不過眼看著范景文壓根無所畏懼,皇上也越來越憤怒,這樣下去,自己和張縉彥很有可能遭遇到牽連。
“咳咳咳”
陳演連續咳嗽了幾聲,對著皇上抱拳稽首開口了。
“皇上,范大人剛剛從濟南回來,旅途勞累,太子殿下的密折,臣來念”
范景文看向了陳演,眼睛里面噴射出來怒火,他根本不是什么旅途勞累,而是內心冰涼,皇上不應該這樣做,這給臣下傳遞了什么樣的信號,如此惡性循環下去,大明王朝還有什么希望,太子殿下在外面盡心竭力,已經做出來了實際的行動,卻不料遭遇到如此的猜忌。
陳演壓根就沒有看向范景文,準備走過去從王承恩的手中拿過朱慈烺的密折。
范景文上前一步,身體幾乎就要擋住了陳演,不過王承恩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