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開口了。
“臣有罪,臣有負皇上和朝廷之信任,臣這就寫下請罪之奏折,煩請鄧大人帶到南京,臣在揚州恭候圣旨”
此刻的揚州知府,恨不得將地方上的東林黨人千刀萬剮,東林黨人在南直隸的權(quán)勢他很清楚,不少人進入了官府之中做官,平日里也是睜一眼閉一眼,很多時候與東林黨人的關系還不錯,前些年東林黨人直接干涉南直隸的鄉(xiāng)試,揚州知府已經(jīng)覺得有些過分了,要知道科舉考試乃是國之根本,是皇上和朝廷選拔人才之途徑,東林黨人插手其中,肯定有問題。
這一次報應來了,東林黨人居然插手皇位繼承之大事情,要知道這可是謀逆之罪,被查出來之后可以株連九族的。
揚州知府與錢謙益還算是熟悉,若是錢謙益來到揚州,他還會專門出面予以接待,揚州緊挨著蘇州,偶爾錢謙益也會來到揚州游玩,幾年前錢謙益迎娶青樓女子柳如是,遭遇很多讀書人的譏諷,揚州知府倒不是很在意這件事情,可想不到錢謙益居然想著擁立璐王殿下做皇帝,這豈不是利令智昏嗎。
更加可恨的是,錢謙益的骨頭太軟了,被抓獲之后,將所有人都供出來了,此舉無異于引發(fā)了南直隸的地震,那些被錢謙益供出來的人,是不是真的參與了謀逆之舉,揚州知府是有些懷疑的,畢竟兩百余人謀劃如此重大的事宜,一點風聲都沒有是不可能的。
這些話揚州知府不會說,告示之中也只是說抓獲這些人,沒有說立即處斬。
想起以前的那些傳聞,再想想皇上此舉,揚州知府脊背發(fā)涼,他察覺到了,當今的皇上是雄主,值此天下危難之際,肯定是要做一番大事情的,自己最為聰明的舉措,就是緊緊跟隨皇上的步伐,忠心耿耿的做事情,千萬不要有其他找死的想法。
只要將這些想法寫進奏折里面去,皇上肯定能夠看到。
蘇州,府衙。
面帶倦色的楊文聰,神色冷酷,看著堂下的知府和通判一種官吏,默不作聲。
查抄錢財之巨大,楊文聰萬萬沒有想到,蘇州最大的一家鹽商,查抄出來的錢財折合白銀三千多萬兩,糧食近二十萬石,用富可敵國來形容都不為過了。
身為兵部郎中,楊文聰也算是見過世面之人,他怎么都想不到蘇州的鹽商富足到如此的程度,可以肯定的是,這個鹽商肯定還有藏匿錢財?shù)牡胤剑坏阶詈笠豢探^不會說出來。
鹽商富足到如此的程度,想想北方和南方的諸多流民,想想朝廷拿不出錢財發(fā)給軍士軍餉,再來看看這些富足的商賈,這前后對比的差別也太大了。
皇上痛斥朝中某些人反對收繳商貿(mào)賦稅,他們的理由很簡單清晰,朝廷征收商貿(mào)賦稅就是與民爭利,之前楊文聰還不是很明白,現(xiàn)在總算是清楚了,這些與東林黨人牢牢勾結(jié)在一起的商賈,一邊瘋狂的斂聚財富,一邊拼命的哭窮,他們關心的就是自家的利益,朝廷與他們沒有任何的關系。
由此楊文聰想到了東林黨人,一直以來,東林黨人都是以正面的形象出現(xiàn)在世人的面前,他們反對閹黨把控朝政、霍亂朝綱、殘害百姓,甚至不惜獻出生命,與以魏忠賢為代表的閹黨爭斗博弈,很多的舉措的確值得獲取眾人的敬仰,甚至是得到了先皇的支持。
可是從南直隸查察出來的情形看,事情遠遠沒有那么簡單。
從模糊到清晰、從盲目的服從到理智的分析,楊文聰終于明白了皇上的苦心,從當下的實際情況來看,東林黨人就是朝廷最大的威脅,他們盤踞南方多年,遙控朝政、干涉科舉考試,維護商賈的利益,多年經(jīng)營獲取了巨大的財富,現(xiàn)如今他們要將這些財富拿出來了。
朝廷只要清除東林黨人的影響,就能夠迅速的整肅朝綱,全力以赴應對即將到來的危局。
重重的哼了一聲,楊文聰看著堂下的眾人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