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此地距離夔州府城只有二十里地了,大約還要兩個時辰就能夠趕到”
鄧世秋臉色發白,他擦去了額頭上的汗滴,抬頭看看天,低頭看了看鞋子和褲腿上面的泥塊,微微點頭,對著身邊的傳令兵開口了。
“所有人就地歇息一刻鐘時間,趕快吃飯,吃飯之后出發。”
就地坐下的時候,鄧世秋揉了揉有些發麻的雙腳,看向了身邊的軍士。
“這夔州的道路的確難走,我可真的佩服秦總兵”
軍士對著鄧世秋連連擺手。
“將軍,我們都習慣了,總兵大人也習慣了,再說了,石柱的道路沒有這樣難走。”
鄧世秋瞪大了眼睛,看向了軍士。
“哦,你是說四川其他地方的道路沒有這樣難走嗎。”
軍士看了看鄧世秋,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情。
“將軍,我跟隨總兵大人作戰的次數不是很多,一次到重慶,兩次到夔州,反正我覺得往重慶去的道路好走一些,最難走的就是夔州的路了。”
鄧世秋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他聽馬士英說過,進入四川的路很難走,不過四川境內有些地方的道路也不是很難走,相比較北直隸和南直隸,四川的道路的確難行。
秦良玉麾下的白桿兵名氣很大,他們在四川作戰的時候,異常的驍勇,數次打的張獻忠潰敗而逃,不過離開四川前往北方作戰,白桿兵作戰的能力一般,不是特別突出,大概就是因為白桿兵都是當地人,熟悉地形,在大山之中行走如履平地,外地進入四川作戰的軍士,受困于當地的特殊地形地貌,只能看著大山嘆氣罷了。
崇禎十七年春,張獻忠再次大舉進犯四川,來勢兇猛,秦良玉率領白桿兵前去迎戰,遭遇慘敗,一方面是因為秦良玉兵力不足,另外一方面是因為張獻忠麾下的軍士也習慣了在大山里面作戰,而這一次的慘敗,導致秦良玉不得不撤兵回到石柱縣固守,再也沒有能力發起對張獻忠的進攻了。
“那你說說,在大山里面作戰,怎么樣才能夠打贏啊。”
聽見鄧世秋的詢問,軍士臉上露出了緊張的神情。
“將軍,這個我說不好,您還是問我們的總兵大人吧。”
鄧世秋笑了笑,再次開口了。
“不用緊張,我們就是閑聊,你想到什么盡管說就是了,我從來都沒有在大山之中作戰,完全不熟悉,說說你的感受,我也體驗一下。”
軍士搔了搔頭發,想了想,結結巴巴的開口了。
“我、我們總兵大人就是要我們在山林里面來回的跑動,最好是到高處去,如果對方的人很多,那就要砍掉一些樹木,讓我們能夠看見對方”
軍士臉憋得通紅,實在說不出來了。
軍士說話的時候,鄧世秋手里拿著樹枝,在地上來回劃動。
眼看著軍士實在說不出來了,鄧世秋點了點頭。
“不錯,你說的足夠多了,來回跑動,對方就難以察覺到你的具體位置,站立在高處,攻擊下方對手的時候,占盡了優勢,至于說砍樹,對手進攻的時候,沒有了躲藏的地方,位置暴露了,豈不是利于我方發起進攻啊。”
一刻鐘時間很快過去,鄧世秋站起身來,拍去了身上的泥土,他之所以詢問軍士在大山之中如何作戰,想到的還是張獻忠,如果遭遇到進攻的張獻忠選擇逃進大山之中,大軍肯定是要進入大山圍剿的,絕對不可能放過張獻忠,這個時候熟悉大山之戰作戰的規律,就能夠有巨大的作用了。
眼看著所有軍士都做好了準備,鄧世秋看向了身邊的傳令兵。
“傳我的命令,接下里的急行軍,不準停頓,不準歇息,一口氣趕到夔州府城,今夜務必要拿下夔州府城。”
鄧世秋的命令被軍士一個一個傳下去,大山里面的地形太過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