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拿手捏著酈食其的大胡子問,“記住你說的話。再加一條,如果將來你主公的妻妹容不下我,你可否保我?”
酈食其說,“那還用說,都把你當子侄了,當然是傾盡全力地去幫你啊。”
陳平很滿意,他再賣關子,“我說的話,那你相信嗎?”
酈食其在陳平的背上實實地拍了一下,
“那還用說,不然我大老遠地跑來干嘛?你陽武有的我高陽的也不差。不就是沖著老弟你的這張言必果的神算子嘴嗎?”
陳平這才用清了清嗓子,把嘴貼到酈食其的耳朵上,“劉季。”
酈食其像是被電擊了一樣,“嗖”地一抬肩,
“啥?不會吧?他可是個棺材板都快蓋上的人,這天下沒那么脆吧?”
陳平一臉“我什么都沒有說過”的表情。
酈食其拉著陳平的袖子,“你說東邊你本家咋樣?他從一開始就勢不可擋的樣子。”
陳平依然不說話。
酈食其呆呆地自言自語道,“還真是天機不可泄漏。老天爺總是以出人意料的方式給人驚喜。我還是回陳留當我的守門人吧。”
說完就帶著酈商邁著沉重的步子往外走去。
陳平看著酈食其身后的那人,自言自語道,
“世人都尊秦瓊和尉遲敬德為門神,這尊才是真正的門神,能鎮住不少的小鬼呢。”
張麗在廚房門口,看著酈食其兄弟倆離去的背影,嘴角處微微上揚。陳平看了她一眼,沒有吭聲。
晚上休息時,張麗悄悄地問陳平,“你跟姓酈的那老頭說什么了?把他嚇成那樣。”
陳平不想搭理她,只敷衍道,“我要他樂天知命,否則難得善終。”
張麗說,“你說主公他們做的事到頭來會不會都是一場空?
我原以為以六國累世的積累和底蘊,讓那個始皇帝下了地獄,把秦狗拉下臺就可以復國了。
沒想到始皇帝下臺后,情形更加地復雜。咸陽的西邊有三股子,咸陽的東邊出現了不少五支勢力。情況越來越復雜,感覺主公他們已經力不從心了。
我該怎么辦,何去何從啊?”
酈食其離開時張麗那微不可察的表情陳平還記得,他不相信張麗會因為一時的失利放棄魏王假。
他不知道張麗和魏王假之間曾經究竟發生過什么事,但他可以肯定,那絕對是刻骨銘心的。也只有那樣才能讓一個把“利益至上”作為座右銘的商人之女的心牢牢地抓住。
作為一個男人,陳平有一種深深的挫敗感。
陳平假睡,迷迷糊糊地說了一句,“他們誰上臺跟我又有什么關系呢?你,小團子,還有我,才是一家人。”
張麗再沒有說話。
那事過了不久,陳平得到了魏王假讓他去臨濟輔助姬咎的指令。不知是何原因,張麗破天荒地告訴他,是陳勝派一個周巿的幫魏國復了國,立了姬咎為新魏王。
這個消息的信息量很大,如果陳平沒有記錯,這個周巿,就是那個趁劉邦北上取薛縣時,攻打劉邦豐邑以屠城威逼雍齒投降的那一位。這個人,以前魏國的舊臣自居,并不忠于陳勝。
此時的陳平勢單力孤,并不敢多做逗留,第二天便早早地拜別大兄,前往他人生的下一站。
當捏著自己縫在衣角的那個u盤時,陳平的心好累好想休息。曾幾何時,他還是一個意氣風發的國內頂尖的工科大學的大學生。可到現在,他才發現,自己的優秀原來離不開時代的安穩還有父母對他的栽培和愛護,如果當初像現在這樣為生存而奔波,自己根本什么都不是。
兩天之后,陳平見到了魏王咎。
大禮過后,他遞上了魏王假的信。
魏王咎反反復復地把信看了很多遍后,拿著信指向陳平,“他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