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精鐵在虞鐵匠的手中慢慢地成了形,一桿長長的戟露出了端倪。
項羽每天都必到鐵匠作坊去和虞子期交流上那么一番,這柄戟簡直就是為他量身定制,一開始他就喜歡得不得了。
虞小妹每次跟虞姬到軍營這頭來的時候,都要纏虞子期一番,讓他沒辦法展開手腳。項羽無奈,只得從劉邦處借了陳平,讓他去陪虞小妹。
虞小妹到了市集,既不愛胭脂也不看服飾,就一個勁地盯著陳平看,一口一個“平哥哥”,直叫得陳平心里滿滿的都是雞皮疙瘩。
好容易到了一處說書的地,那地已經被一個外來的客商包了。陳平正要離開時,虞小妹卻徑直往里走。那腳步輕盈得陳平都沒來得及制止,虞小妹已經到了里邊。
陳平無奈,只得跟了進去。
那茶館除了說書人和那店小二,別無他人。
陳平正納悶為何沒有人阻擋虞小妹和他,就要拉著虞小妹往外走時,只見那店小二舉著兩杯茶向兩人走來。
虞小妹的心思還一個勁地在那說書人精彩的故事中時,那店小二手托盤下的一個錢袋引起了陳平的注意,那是張麗的針腳,而且那花紋卻是魏宮特有的。
陳平只好跟著小二到了側面的一個小間,眼睛還時不時地牽掛一下虞小妹。
小間暗處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她不會有事的。”
陳平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那聲音是現任楚王的。他居然不在彭城,跑到了這并不安全的碭縣來。而且居然是為了找他這個默默無聞的小卒子!
陳平的驚愕勁還沒過,里邊的那聲音只問了一句,
“當今天下還有誰牽制得住項氏?”
陳平嚇了一跳,和了一把稀泥,“王上不是已經把軍權收到手上了嗎?”
里邊那人仍然重復著同樣的一句,“當今天下還有誰牽制得住項氏?”
陳平無奈,只得說道,“劉邦。”
說完就匆匆地離開了小間,也不管虞小妹的反抗,拉著她就往外走去。
那小間詭異的氣氛像是一場逃不離的夢境,直嚇得陳平逃跑一樣地回到了軍營,到了自己的塌上坐了好一陣子腿才不抖了的。
那個已經跟隨了項梁的好幾年的叫范增的老兒到現在都沒有回來。陳平可以想象得到,那次項羽和呂臣的兵權被奪的過程是多么地險象環生。即使楚王得了兵權,卻還是不得安寧。
陳平這才發現項氏和六國之間的爭權斗爭還遠遠沒到尾聲,其中的曲折艱辛可想而知。
陳平把虞小妹送回鐵匠作坊就回了營帳,定定地坐了好一會。
劉邦走了進來,他盯著陳平看了好一陣子,也在一旁坐等著。
陳平看周圍沒人,對劉邦說道,“我今天看到楚王了。”
劉邦“嗯哪”了一聲。
陳平又追加了一句,“我告訴他當今天下能牽制項氏的唯有劉邦。”
劉邦驚得差點沒從凳子上掉下來,正要大罵。陳平又說道,“這很可能是季哥唯一一個脫離項氏掌控建立自己力量的機會。”
劉邦用驚悸的目光瞪了陳平好一會兒,從營房中出去了,背影有點孤寂。
陳平對劉邦很是有點愧意,就因為自己的一句話,劉邦就注定要被綁上歷史的戰車。
不一會兒,項羽的副官就來找陳平了,在虞子期的作坊里,陳平看到了哭得梨花帶雨的虞小妹。
項羽拉著個臉,很不高興地問道,“聽說你欺負小妹了?”
陳平覺得心好累,以前上大學的時候還喜歡看著小學妹們精力過剩的樣子,覺得那就是生命該有的狀態。現在才發現還是像張麗那樣的善解人意從來不給自己亂惹麻煩的女子最可愛。
他只得對鐵匠坊里的眾人解釋道,“那茶樓是被人包下來的。而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