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dāng)年樊噲、劉邦和項羽都是楚地之人,陳平在說大實話的同時,一不小心就把他的故鄉(xiāng)結(jié)結(jié)實實地夸了一頓,樂得樊噲合不攏嘴。
思鄉(xiāng)之情被結(jié)結(jié)實實地勾了起來,無論是對能歌善舞的向往還是對故鄉(xiāng)的懷念,樊噲的眼中有了渴望之情,但他卻畏畏縮縮道,
“這恐怕不行,俺媭妹不會同意俺去遠(yuǎn)地方的。
再說,我一介武官,冒冒然出長安會讓俺皇太后大姐不高興的。”
樊噲的這句話讓陳平心中對他另眼相看了不只一點點。
陳平這才發(fā)現(xiàn),樊噲并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那般對朝局一概不知,至少他還懂得只有照顧了上位者的感受自己才得平安。
這比那個“天上地下唯勞資第一”,給劉邦都不留一點情面的,還到鬧出了“恥與噲伍”的張狂到無狀的韓信,不知高段出了多少。
樊噲讓陳平切身體會了一把“人不可貌相”的經(jīng)典。
不過樊噲還是樊噲,他還有自己的局限之處,那就是從來都是朝廷指哪他打哪,絕沒有那個主動去創(chuàng)造條件解決問題,或者有過強烈的“我要干嘛”的想法。
樊噲沒有想到的,陳平想為他想到;樊噲辦不到的事,陳平想為他辦到。
當(dāng)然,這必須得朝廷的同意和“贊助”。樊噲的身體狀況很不樂觀,陳平的想法必須得盡快付諸行動。
他想等“劉如意”的喪事結(jié)束后,就直接向呂雉和劉盈告假,得他們之助。
當(dāng)然了,如果能拉上夏侯嬰同去是最好的,一則樊噲體重,如有突發(fā)情況,身邊人手不足的情況下求人不如求己。
二則樊噲的身體沒有自己嘴上安慰他說的那么好,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也有個目擊證人在現(xiàn)場,免得被呂媭怪罪的同時呂雉也跟自己翻臉,到到時一點回旋的余地都沒有。
畢竟夏侯嬰是個穩(wěn)重可靠的人,而且也是劉盈和魯元公主的救命恩人,他說的話在呂雉心中相當(dāng)?shù)赜蟹萘俊?
好容易等到趙隱王“劉如意”在漫天的素凈中在劉邦的近側(cè)入了土,夏侯嬰回了家,薄昭也快快地收拾好行裝帶著陳團(tuán)子去往代國。
陳平便忙不迭地在朝議過后,沒有經(jīng)劉盈或呂雉的示意而留了下來。
他這種反常的舉動引起了兩位的注意,他們把他單獨留下來,微笑著等陳平把自己對樊噲身體狀況的判斷還有自己的打算一五一十地倒出來。
劉盈沒有吭聲,那呂雉卻嚴(yán)肅地說道,
“陳卿家可想好了,樊噲的身體咋樣是一回事,但他在哪病了又是另外一回事。
如果他在家中抱恙,你擔(dān)不上半點責(zé);但如若他跟你出去生病了,你得勞心費力地照顧他不說,還會招來我那妹子滿腹的怨氣。”
呂雉說得直接,陳平也回得毫不含糊,
“太后可知,人這一生,總有些想要卻得不到手的遺憾。
舞陽侯一生兢兢業(yè)業(yè),心中最大的痛楚就是因為不能歌舞而無法很好地被理解和尊重。這本身就不是什么難事,臣只想了卻他一樁遺憾。
對于現(xiàn)在的他來說,愿望的實現(xiàn)遠(yuǎn)比他身上病痛更為緊要。”
呂雉還要說些什么,卻被劉盈攔下了,
“陳卿家來找我二位,不僅僅是要告訴我們你的打算吧?
說吧,你還需要朝廷為這做些什么,盡管提,我們會盡量滿足你。
舞陽侯為大漢貢獻(xiàn)了那么多,從來都沒向朝廷開過口,他值那么多。”
劉盈的爽快大大地出乎陳平的意料,君臣之間,在注意用詞的前提下,最好坦誠相待,陳平放下了心,他說道,
“臣想帶舞陽侯去一趟荊楚之地,但臣有些文弱,還煩請皇太后娘娘和陛下把夏侯嬰也借給臣。”
呂雉笑了,“就這些?不過是一群好友相與著郊游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