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樊噲的字條,恐怕自己現(xiàn)在還被嚇得欲仙欲死的。
陳平對劉濞起了戒心。
他冷靜地看著劉濞接下來怎么把這事處理圓滿。
只聽那劉濞正色道,“嬸子,那天早上發(fā)現(xiàn)我叔不見了的時候,曲逆侯說他本來是想帶俺叔學習一下歌舞的。
你也知道,我們男的,在席上總是以上場載歌載舞來活躍氣氛,拉近關(guān)系的。
聽說俺叔在長安老是學不來,就想著老家的是不是更容易學一點,就來了吳國。”
呂媭反問道,“我又不是那種不開明的人,他們心中無愧又為何要把我撂在一邊?”
陳平卻接上了話,“大老遠的,大張旗鼓地把目的亮得明明白白的,要是還是學不成,怎么辦?
到時候樊噲的老臉往哪擱?”
呂媭把陳平晾成了空氣。
劉濞卻在她那討了好,說道,
“嬸子,叔既然來了我吳國。我不好好地做一回東,會不會顯得太慳吝了?
嬸子你是大富大貴的人,我吳國有的,你有;你有的,我吳國不一定有。
但俺叔要學歌舞的事,你大可以包在俺身上。
要不這樣,我從吳國選最好的師傅到沛縣來,讓俺叔挑著看,你也給把把關(guān),如果有相中的,不論男女,你們都帶到長安去,你看中不?”
呂媭笑著默許了。
陳平在心中松了口氣。
既然自己要辦的事劉濞已經(jīng)辦好了,呂媭和樊噲身后還有大把的樊府侍從在側(cè),自己沒有道理再留在吳國了。
在來吳國前,劉盈和呂雉曾給陳平暗中下了密令,讓他到齊國走一趟。
因著朝廷近幾年連連減免賦稅,收入大減,支出卻少不得半個銅子,想讓陳平去齊國找劉肥化化緣。
當然,“化緣”是客氣的說法。
呂雉抱怨說劉肥所在的齊國是所有諸侯國中最富裕的,但每年到長安祭祖時給朝廷貢獻的酌金卻只跟其他諸侯國一樣多。
她想讓劉肥多進獻一些。
想那次劉盈大婚時劉肥那屁滾尿流的狼狽樣,陳平就知道此行的勝算比較大。
呂雉也明確地表過態(tài),如果劉肥膽敢推搪,她不介意把齊國的制鹽和礦場收歸朝廷;要是他膽敢反抗,換一個齊王也未嘗不可。
那時陳平聽到那話當場就嚇懵了,如果不是當初他建議劉肥把城陽郡獻給魯元公主,恐怕劉肥早就不是齊王了吧?
一晃幾月過去了,陳平有點想念那個當年派兵和劉邦合擊呂布的少年王。那人沒有什么壞心思,是在曹氏和曹參共同的努力下才存活下來的。
陳平想要幫他一把,只希望他不要把身外之物攥得太緊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