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樓船,陳平知道,只能打著自家的名號,行為朝廷謀財謀萬年之實。
以前聽劉邦說過,黃白之物能通神,商賈到了一定的程度,就能通過收買朝臣行左右朝政之實。
所以歷代把商人置于四民之末,與其說是打壓,不如說是朝廷對商人的忌憚。這種忌憚和太平年間對武將的壓制是一個道理的。
雖然大漢建立這些年對百姓的商業行為持寬容和鼓勵態度,但陳平知道,在農業社會,耕作才是社會的根本,為長治久安之計,朝廷對商業的推崇遲早會見底的。
作為臣子,在做事的時候,就不能不為朝廷考慮周全,哪怕是背著在私底下肆意謀利的名頭,陳平也得把這事給做成了。
市井是魚龍混雜之地,市井也是銀錢流通最旺盛之地,陳平決定把老軍安置問題和樓船問題兩案并作一事,一并給解決了。
當然,再呆在大兄的店里會很難得出最精準的對策,陳平得轉移陣地。
第一個被陳平相中的,當然就是商二家的酒肆。
雖然昨天那人被樊噲摔得不輕,后來陳平私下里問過,那也只是樊噲讓他當場知道疼的程度。不出所料的話,只要商二自己不矯情,今天就能下地干活了。
陳平從大兄店里取了兩袋馬奶酒,在店里抓了個看上去忠厚老實的伙計到了商家酒肆。
時間尚早,店里的客人不多。
陳平見那商二在柜臺前坐定,正在指揮著他店里的人干活。
一見著陳平進去,商二先是牙疼似地愣了一下,然后很快地起身上前,迎著陳平,
“唷,是老陳家的曲逆侯,失敬失敬。”
聽商二這么說,先前想要上前攔住陳平的兩個大漢退下了。陳平知道,商家和別的商戶并無不同,也有些看衣飾下菜的做派——今天陳平穿的也是粗麻布短襦。
商二家和陳家酒肆算是老鄰居,陳平很是客氣地對他行了禮,然后說道,
“昨天對不住,我那樊家兄弟脾氣有些急了,讓商兄受了傷。
今天我特意從店里拿了酒,來看望商兄一二。
希望商兄海涵。”
商二臉上有牙疼的表情,昨天在陳家酒肆吃了虧,他是面子里子都有折損,心情正郁悶著,店里的伙計也都很識趣地小心翼翼著。
沒想到這陳平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商二心里不高興,可當著陳平的面又不好說出來,只得油膩膩地賠著笑,
“哪里,哪里。是小人眼拙,有眼不識泰山,沖撞了侯爺您。還請你大人不計小人過才好。”
陳平在商二的臉上,還看到了一層擔憂。的確,昨天的事,給陳平的心里也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試想哪個男的被人勾著下巴,當成不良婦人調戲一通后,還會鎮定自若地不找對方決斗的?
不過,陳平就是陳平,他要達成他的目的,必須像劉邦當年忍項羽的欺人太甚一樣,成大事不拘小節,慢慢地拉這個商氏入伙。
聽大兄說過,這個商二身后的商家,在整個大漢朝的商圈都很有影響力。極有可能因著做了太久遠時間生意的緣故,商家在商道上很有心得。
那商二沒敢接陳平手上的酒,陳平把那酒水放到柜臺上后,就捋起袖子找了件蔽膝順手找了件活計干起來,把那商二嚇得忙拉來一伙計接過陳平手上的事。
商二苦笑道,“侯爺不用客氣的。你一來,我這商家酒肆就已是蓬蓽生輝了,您這尊貴的手做出來的活,又有哪位客人消受得起呢?”
陳平笑了,沒有再執著下去,他很認真地說道,
“陳某前一段時間去吳國。看到了吳國人甚是會做新奇玩意兒,想要參與,就是到現在都吃不準照搬到長安來會不會賠錢,所以到現在都拿不定主意。
商兄你是知道的,這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