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不直說,他問道,“商掌柜子息幾何?”
商二愣了一下,懵懵地答道,“家里的加上外邊的,光兒子就有二十幾個。賠錢的也不少。”
陳平又問,“商掌柜可知我有子女幾人?”
那商二也算是個人精,馬上啞了火。
陳平心里想這個商二也算是個城府不夠深的,跟那韓信有一拼,遂逗他道,
“商掌柜好福氣,平某好生羨慕。
幾千幾百年來人都說‘多子多福’。平某也想像商掌柜一樣盡享齊人之福。
只是朝廷約束太過嚴苛,平某沒得我夫人的允準,不敢去拈花惹草。
這方面的事,還得望商掌柜的多多指教一二。”
那商二被陳平唬得一愣一愣的,他也里也不確定陳平說這話究竟為何,遂又把陳平請進了三樓雅間。
待陳平坐定后,神秘兮兮地對陳平說道,
“侯爺,不是商二想拂逆你的意思。商二覺得,朝廷不讓官員染指花柳自有朝廷的道理。
那花柳之人,看上去溫香軟玉的,可骨子里沒一個是好相與的,凈是些敲人骨吃人血不眨眼的,比瘟病還難纏。
商二覺得,侯爺最好還是慎重行事的好。”
聽了這話,陳平覺得商二嘴巴雖然有些不把門,但還算有幾分真誠在里邊。
他當然知道朝廷的法度不可冒犯,陽奉陰違也不行,更何況他也沒打算要娶外宅,有張麗和虞小妹二人,他已經知足了。
私下里聽同僚說起過,一個家里不是血緣關系的女人多了,家里跟虎狼窩一樣,讓人直想逃,他才不想找那不自在。
但做戲做全套,陳平當下就唬了臉,沉聲說道,
“我看那些鶯鶯燕燕的一個個都挺好的,為何到了我這就不行了呢?”
商二一時半會還沒看出陳平的真實意圖,大概是覺得他自己太多事,給自己招了不必要的麻煩了,像是被馬蜂蜇了一樣扯著臉,對陳平說道,
“不瞞侯爺說。如果侯爺是一般人,我可求之不得把您拉下水,宅院、擺設、女人、仆役,我給你最好的。
就拿我那當衛尉的內兄,我都是給他塞了一兩個婦人的。
可侯爺你不是一般人,你是要做大事的。我還指著跟著侯爺你發大財呢。我當然希望你平順無事。
那些個花柳之人,看上去柔媚動人,卻個個生得個薄情的冷硬心腸,你有錢有勢時,她們跟你情話說盡,要是稍有失勢,或者有出更高價的,你能落得個全尸算你造化。
這些個道理一般人都懂,可架不住花柳之人的甜言蜜語和外貌。
不騙侯爺,就算小人受了不沾花柳的祖訓,有時候在場合上不得不用到她們時,也禁不住被勾了魂。
小人生來微賤,不怕那些個風塵中人的手段,可侯爺你還有大把的前程,小人勸你還是三思。
當然了,小人平素跟陳家大兄交好,也頗受他恩惠,才說這掏心窩子的話。做與不做,全在于侯爺。
如若侯爺實在要成行,小人定然把侯爺伺候得比小人的內兄還要周正。”
話說到這份上,陳平當然沒有必要再胡攪蠻纏下去了。此時,他對商二這人的印象,很復雜。
不過陳平對商二還是沒有給予完全的信任,聽大兄說過,這人是個最扒皮不過的。這世上,最難揣度的就是人心了,他到此時也說不清楚這商二是以添頭賺大頭還是真的出于真心。
人在世上走,“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總之一切上心總是好的。
陳平也報以了好話,他笑著說道,
“你的好意我心里明白。不過我聽說商家族人走街串巷的,最世態人情看得最是通透不過。
我這還有一宗得請教你。”
商二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