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陳平有點暗自懷疑人生,就因為爺娘的遺愿就要搭上自己的一生?小紅對魚木匠了解多少?
一個人從事的行業(yè)和他達到的成就只是他人生的一部分,但是要判斷某人的人品等等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只因為一個執(zhí)念就把自己的一生賭進去,陳平只認為小紅比一般的男子還更有賭徒本色。一般的男子要娶妻時,都會思慮再三的。
小紅的年齡看著比陳團子的大不了多少,陳平起了惻隱之心,
“只是因為他的木工活做得好你就中意他了?”
小紅被杜恬點破了,也就不再掖著藏著的,她直言不諱道,
“我觀察過,他為人處事和一般的男子不一樣,甚至和當年的趙王也有所不同。我覺得當她的妻子一定會很幸福的。”
跟前廷尉署的小吏還在奮筆疾書著,陳平知道,小紅這無意或有意間的一句話,會在呂雉的腦海中留下一個好印象。
不過,陳平不得不承認,她還是有一定識人的本事的。
杜恬笑看著陳平,陳平知道,他的笑容里有些無奈,廷尉署辦案的時候,中途被打斷,于他而言,實在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可陳平冒冒失失地開了口,斷來會再來第二次的,他干脆一次就問個徹底,
“現(xiàn)在庖廚住所的怪聲你可有辦法解決?”
小紅有些詫異,她問陳平,
“你都知道了?
其實一開始我也看出來了,可是我卻不能說,因為我也不知道那個肇事者是怎么做到的。
我阿爺說,木匠這一行業(yè),本就是傳男不傳女的,他教我這門手藝已經(jīng)是犯了大忌諱。
在他們看來,女子的心思是最陰邪的,那些個禁忌本就不是正途,所以他沒有教過我。不過我在跟我阿爺做活的時候,見過類似的情景,所以才知道的。”
陳平?jīng)]有再問了。
在陳平的眼中,這個案子已經(jīng)走入了死胡同,他實在想不出還有誰有可能有作案動機。
杜恬等了一會兒,等小紅平靜下來后,問她,
“你可知道在王府內(nèi),除了管事安排的你們幾個人,還有沒有其他人可以自由地靠近庖廚和木匠們住所?”
小紅很詫異,她說道,
“這些個匠人們,又不是陛下和先皇。所以王府內(nèi)沒有禁令,好像進得了王府的都可以進他們的房間參觀一二。
而且王府內(nèi)的事務實在繁雜,一般人忙自己份內(nèi)的都還忙不過來,哪還有什么時間來這頭?
我還在私底下聽說,王府內(nèi)的人大多是有品階的,他們對外邊來的這些個比商人地位還要低下的人很是不屑,平時都是繞著走的,怎么會動那種跟他們攪和在一起的心思呢?”
小紅的這句沒城府的話才符合她的年齡,陳平看著他。
杜恬笑了,“你還不是對魚木匠動心了,不是嗎?
可見這些地位什么的無關(guān),全在于人心。”
小紅的臉紅了,她半是羞澀半是氣惱地說道,
“可他還是看不上我。畢竟,還是嫌我是個孤女。”
杜恬笑著說,“不,不,不。和孤女無關(guān)。他是有妻室的人。
妻室和妾室的差別那么大,他不忍心讓從皇宮中出來的人受到委屈。”
小紅的眼里全是苦澀和勉強,她說了句大實話,
“還是我命苦。已經(jīng)有家室的和沒有家室的,在身形還有氣度上是有微妙差別的。
一般的人感覺不出來,但是有的女子卻能。
以前趙王在時很得先帝寵愛,前來巴結(jié)討好的人不少,我專門觀察過。魚木匠絕不是有妻室的人。”
陳平的心再次被震憾了。都說“貴人相人”,可劉如意身邊曾經(jīng)的這個不起眼的小宮女,倒也蕙質(zhì)蘭心,練就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