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天子的皇宮,其他人家都沒有那么大的地來容納如此多的馬匹,所以也沒有太過在意。
直到小人到了長安城北面不遠處的那兩條小河處,小人才發覺到了不對勁。”
長安城郊眾水環繞,小河水道什么的多了去了,不知道“商大”說的是哪兩條。
細節很重要。
杜恬打斷了“商大”的話,“是哪兩條河,是還有印象嗎?”
“商大”的臉上有不適,回道,
“挺特別的。是兩條從不同處交匯到一起的河。對方讓我們在河灣處等著。
那河灣處挺寬闊的,全是大大小小的石頭,上邊的草和樹卻稀疏得幾乎沒有。”
長安城北郊遠遠近近的,有這樣特征的河灣也不少,眾人還是不得要領。
但“商大”的另一句話卻讓大家想到一塊去了,“小人記得其中的一條河清得連河底最深處的小石頭和魚蝦都看得一清二楚的,小人和隨從就在那條河邊飲馬,還有取水生火做飯的。
可另外一條卻渾濁不堪,水流那么充沛,卻像是有人一直撒了老多黃土一直撐著一樣。”
這就對了,長安城外符合這一特征的只有涇河和渭河。
陳平印象老深了。
長安城中的人素有踏春的習慣。每年三四月份直到暮春時節,長安城居者都喜歡到南郊處踏春。
陳平和樊噲卻選了人相對比較少的北郊而行,有一次帶著眾家眷去時,一時被那有趣的景致給逗樂了,連一向寡言的夏侯嬰都說了句,“涇渭分明”。
那四個字對于陳平來說很特別,不經意間他就把那兩條河還有那個河灘給記下來了。
坐在上首的杜恬好像也知道那條河似的,他繼續問訊道,
“然后呢?”
“商大”的神情有蓋不住的緊張,他的聲音中有些微的顫抖,
“我們本來約好的在那天未時下三刻時見面交易。
小人記得那天天剛亮我們就到了約定的地點,可一直等到下黃昏時分,都沒有見到買家來點貨。
小人心想,可能是客戶家有不得不處理的事給耽擱了。
這種事以前也有過,小人不作他想,就繼續等了下去。
那天的天陰沉沉的,還下著霧。
大人,你知道的,北地的馬匹有些不耐潮濕,而且那地又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
南邊少獸醫,小人怕馬匹受了霧生病,黃昏時分小人就為它們支起了帳篷。
到了晚上時,我們一起去的那些個人就分成幾撥輪流看守那些個馬匹。
誰知道到了夜半時分,事情有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