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去扒一大伙強人的墻,而且還是在月黑風高夜,陳平想想就覺得刺激。
他甚至都忘了用一個旁觀者的視角去聽眼前這個陌生的“商大”的故事,也沒顧得上去判斷它合不合邏輯,代入感太強了。
陳平很想知道接下來發生了什么。
“商大”的眼里有懊悔,
“在那時,小人是動了回頭的念頭的。甚至還想著朝與帳篷相反的方向逃跑,免得被那伙子強人給捉住了。
當時的長安城對小人來說,差不多是前世的故鄉,今生與小人沒多大瓜葛。
小人只有先保住了自身,才有可能去談及其他。
當時小人就是這么想的。真的,大人。
然后,小人就跳下了墻頭,深一腳淺一腳地往不知處狂奔,可小人畢竟不是練家子,沒有馬匹相佐,速度上還是落了下乘。
然后不知怎么地,小人眼前一黑,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和一般的劫財越貨不一樣,“商大”的同伴沒了,但是商大還好好地活著,就站在陳平幾人的眼前。
陳平覺得有點匪夷所思,不過他沒有說話,他感覺自己今天的話已經有點過多了。
“商大”對陳平等人說道,“等到小人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被牢牢地捆在一個大戶人家的柴房子里。
小人的腦子還轉得動,然后就往四周圍看了看。
和先前的那農舍不一樣,比較地整齊還有干燥舒適一些,即使在柴房,小人也感覺得出來。
當時小人的頭暈暈的,也曾嘗試著用一些辦法解開繩索逃離開去,可一直沒能得逞。
不知道在何方,不知道從昏過去前到那時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更不知道將會面臨何種結果,心里慌極了。
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我的衣服被人換了,從較好的綢緞衣服換成了那天在大街上的那一身麻布衣服。
大半天沒進水米,肚子也著實餓得厲害。
小人只得一路滾到柴房的門口處去等著出去的機會。
然后,很不幸。到下午時,小人都沒有等到來的人,一直都無計可施。
直到半夜時分,小人昏昏沉沉地醒來時,手上腿上的束縛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被解開了,然后小人趁著夜色,找了個機會從那家的后院逃脫出來。
小人發現到路都是尋常的巷子和住戶。小人慌不擇路,就往當街的地方跑。
那時正是長安城宵禁的時間,小人也沒法挑人多的地方躲去。但小人知道,長安城夜里都有巡防的校尉,所以就往當街最可能遇到幫助的地方去。
可是不巧得很,那時小人并沒有遇到巡防的,只有不停地往遠處逃遁。
慢慢地,小人看到了熟悉的地方,也就辨清了方向,然后小人就一路往南,穿街走巷地,漸漸地就不指望那些街卒了。
小人那時很彷徨,關傳弄丟了,沒辦法出城,啥事也干不了,只得往死地里走,敲響了商二家的門。
是小人的老娘開的門。聽她老人家說那時她正起夜著。
小人進門后她就抱著小人哭個不停,說是對不住小人,他們也害怕。”
杜恬和廷尉育的臉色不太好看,陳平看不清曹參的想法,只是覺得自個心里挺堵的。
上首的杜恬再問訊道,“老夫人為何不帶你到官府來申冤?”
“商大”滿臉悲戚地說道,
“商家在關中和齊國經商少說也有上千年的歷史,說是一個高官都不認識的話,恐怕你們都不會相信。
但是即使如此,我家居然被欺負得見自家人還偷偷摸摸的,你說我還敢到官府兜一圈嗎?”
陳平的臉色也難看起來了。
照“商大”的說法,某些個不可測的勢力已經不知不覺間滲入到朝堂上來了,而且還有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