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不動聲色地看著管家,心想說,
“你個老小子最好給我把場子撐起來,要是連這點事都辦不好,那我只能送你去災民堆里筑長安城掙生活了。
那可比我府上艱苦了千萬倍?!?
那管家看了陳平兩眼,說道,
“這些都是小事?;蠲鞅忍齑?。
老夫一直在朝中,家中的事都是管家和夫人在打理的。你可以直接讓府上管家帶你去處理這事。
只是有一點,老夫得問一句。老夫記得上一次見到你時,你還是個在田間地頭嬉戲的孩子。
都說小孩子長得快,變化也大。
你已經全然不是老夫記憶中的模樣了。現在到處人多繁雜的,光憑一張符傳就要從府上拿走我老陳家不小的宅院,恐怕是不行的?!?
陳平在心里把管家好一頓夸,這老家伙,真是得了自己的真傳了,只短短的幾句話,就可以套路一下陳買的真實處境,并且還可能順藤摸瓜地找到他。
那年青人笑了,“世伯還是信不過我,憑著你和家祖的交情,這點事還用得著查證嗎?”
陳平聽到這,心里慶幸自己有時讓管家去代領自己的薪俸。
只聽那管家一板一眼地說道,
“哼,這點還是要的。長安城中,萬事萬物都有個章程。
即使老夫每月到朝廷領薪俸時,那些個管事的官員跟老夫熟得跟一個人似的,該走的過程還是走了的。
那么點銀錢都是如此,更何況是如此值錢的幾處宅院呢?
現在人多事雜的,還請本家小友體諒?!?
管家在不動聲色地步步逼問陳買的下落,陳平聽出來了。
那年青人沒法,大概也是被朝廷逼到了退無可退的地步,他只得說道,
“好,那我就帶管家去見家父一面。
我的容顏變化大,但我父親的可一直沒變化過。
不知世伯意下如何?”
陳平暗中給了個同意的眼神。
張麗雖沒有直接說什么,卻是把眉頭皺了起來。
那管家一向只聽陳平的,便同意了那小伙的提議,還給了一提議,
“老夫最近半月都不用出門,管家可以用老夫的牛車。
災荒年景,長安城內外亂哄哄的,速去速回更為緊要一些。”
朝廷大員的車內一般都有自己存身的手段,陳平很是歡喜管家的細心周到。可是他更是知道,自己這下是要闖的是龍潭虎穴,而且還是在不清楚對方對自己了解多少的情況下。
當陳平帶著那小伙從陳府偏門出來時,小伙就要跟著陳平一起進車門,陳平卻回頭毫不客氣地拒絕道,
“畢竟是朝中三公九卿人物的車駕,在沒有侯爺專門允準的情況下,誰要進去坐好像都不合適吧?”
那小伙臉上的橫肉抽動了幾下,沒有說什么,就下了牛車。
這時陳平又補了一句,
“你來時沒騎馬什么的嗎?
喔,我忘了,你是帶著你的族人到長安討生活來的,牛都困難,更別說馬了,可惜陳府跟你不熟,不然可以借你一只驢騎騎也比拼著兩條腿的強?!?
陳平本想用這句話拖延一下時間,增加自己這張臉在大街上的曝光度,順便氣氣那強人,如果他沉不住氣,先是自己發作了,那陳平就可以順勢把他拿下,不用再冒那么大的險去城外了。
畢竟自己有傷在身,前邊和歹人搏斗時露過臉,如果對方有劉邦那般的收集信息的能力,說不定早就準備好全套的水陸道場在等著自己,只差把自己千刀萬剮了。
但是,對方比期待中的要沉得住氣,一聲不吭地下了車,做好了隨行的準備。
陳平在心中暗自叫著苦。
這時,路邊一小販湊了過來,他的手里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