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的老師傅開口。
“那兩塊陽煞石,不對。副殿主沒道理看不出來的,我一開始就知道他們有勾結,只是不敢說。”
費長春不了解詳情,加上性子又急,一拍桌子說道:“你身體根本支撐不了靈器鍛造這樣的重活,更何況不知道怎么回事,還有煞氣入體,現在只是元氣紊亂,渾身不能動彈,已經算是走了大運了。”
又伸手一指唐楓。
“謙這老小子,多半都是為了你,既想著讓你見識下什么靈器變化,更是想讓你在大家面前露露臉,否則根本不必去接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活。”
唐楓盯著這個躺在榻上的健壯老人,看的他不好意思地側過臉去。
忽然他站起身來。
雙膝一彎,黃金落地。
只見他雙手觸地,頭已經磕在地面上,脆生生的喊了聲:“師傅!”
于師傅聽到這聲師傅,歡喜地想抬手扶起唐楓,卻發現無法動彈,連忙柔聲說道:“好孩子快起身吧。”
唐楓抬頭看向這個慈祥老人。
“師傅,我們以后走吧,如果您還愿意干活,喜歡那種感覺,我們就自己干,老大他們也可以一起去。”
“又何必在這,這靈陽宗,太亂……”
于師傅知道唐楓說的是王通血煉之事,沉默良久。
這才開口說道:“可能人老了總有些牽掛吧,人心險惡,修行更是,可終究,還是有些好的。”
“你以前過的很苦嗎?”
這句問候很低,但是很溫暖。
唐楓直起了腰,似乎想起了些什么回答道:“我只是不明白,明明大家辛苦做工,只是想過個好點的日子。”
“為什么努力干活,卻不過是別人眼里的一件東西?”
“從前我覺得自己很苦,直到我遇到十幾歲就要拉扯幾個弟弟妹妹的孩子,六十多還在做雜工,只為了照顧癱瘓的妻子。”
“我才知道世界的下限遠比我想象的低。”
“再后來,我到了這,灰石坊市位置很偏,廠里效益也不好,大家全年辛苦工作,也不過勉強養活家里人。”
“后來好不容易有了氣色,憑什么有些人一封信,就能害得我們差點家破人亡,一句話,就能搶走我們安身立命的地方。”
他第一次哭了出來,許是感受到唐楓的哀傷,于師傅只是放任他哭。
“我年輕的時候也不懂,明明我資質不差,為什么修為總是趕不上別人?”
“后來我才知道,有些人出生就趕在了我前面,我辛辛苦苦一個月不過是人家一餐飯罷了。”
“然后我就喝酒撒潑,找老費頭罵街,喝的難受了,就逼著他給我做醒酒藥。”
“直到我遇到了我師傅,我跟在他身后學習辨識材料,學習控制火溫,學習敲打,看著他替災民豎起棚屋,看著他修好工人農人的不入流法器。”
“我才發現,只要我奮力工作,總能改變些什么,哪怕再小。”
“唐楓啊,把我們當成家人吧,去做你想去做的事,做你認為對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