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們在這鐵槍廟前立下誓言,為我們的親朋兄弟掙出一條活路,我余萬山自任為會主,危必有我,事必我先。”
粗糙的陶碗里裝著渾濁的雜糧酒,幾十個同樣粗糙廉價的漢子站在一個小小的土像前。
孤勇之氣的法門已被他傳下,推說是一門喚醒肉身特殊元氣的功法。
靠著搏殺拼斗,這幫積壓了太多不滿的漢子,修為的提升速度,絲毫不亞于那些所謂的天才。
不過,似乎一旦掀起了爭斗,這爭斗就開始無休無止,大多數的人,注定了只能站在底層。
相反,那些陪著他的得力助手們,卻在這些爭斗中,不斷死傷。
“大哥,不如我們去投飛虎寨吧,他們的寨主王飛虎,最是喜歡扶危濟困,先前不少礦奴逃奴,都被他們收留了下來。”
“能行嗎?”余萬山疑惑道,這些年,他只能勉力支撐起長槍會,可依舊敵不過其他人的打壓。
沒錯,他們確實統合了很多人,使得那些家伙不敢明面上大肆欺壓。
可那些收錢辦事的幫會,農場主和商鋪的管事東主,卻是一個比一個難辦。
他有的時候也開始了迷茫,不知道究竟該怎么找到出路。
“能行,他們之中有人是我發小,這些日子已經聯系過我,說是歡迎我們上山。”
“他們已經開辟出許多田地,可以種植靈米,我們去了,只要干好老本行就行。”
“那就好,那就好……”余萬山喃喃道,他家也本是在城外種植靈米,只是受了妖獸沖擊,最后失了田,這才陷落在這連山城中。
要是大伙都有了田也許就能好起來吧,自食其力,只要能吃飽,一切都能好的。
看著兄弟興沖沖了走了出去,余萬山略感欣慰,看了看今晚的夜空,月亮上蒙了層淡淡的云,讓月光起了毛邊。
月陰有雨,希望今年這場夏雨來的小些,否則靈米就難種了。
十日后,入夏,暴雨傾盆。
兄弟的頭顱被懸掛在廣場的旗桿上,雙目圓睜,死不瞑目。
邊上還有著大大小小數百顆頭顱。
就在不久前,靈陽宗主持了對山中賊匪的圍剿,飛虎寨也在其中。
陳家作為連山城真正的主人,也出動不少人手,這些頭顱就是他們夸功的憑據。
當晚,他收到了一張請帖,邀請者是陳家的大管家,當代陳家家主的親弟。
余萬山帶著憤怒和不甘,披著破舊的蓑衣走進了薈華樓中。
奢華的陳設,珍貴的美酒,琳瑯多用的各種法器,讓他顯得格格不入。
他踩著沾滿泥水的鞋子,一步步踏入了宴會所在的包間內,看到的是滿臉笑容的大管家。
他沖上前去,狠狠一錘,滿桌的酒菜被打翻,酒水湯汁傾覆。
正要舉拳打向,那張笑臉時,一句話讓他停了下來。
再堅固的盾牌都難以抵擋住他的拳頭,可有的時候,唇槍舌劍也不是說說而已。
“您的那位兄弟,可是通匪了。”
大管家看著停在他眼前的拳頭,用手中的玉筷緩緩將它撥開,慢條斯理的說出了下一句話。
“通匪,可是重罪,關聯者,并罰。”
語句兩字一頓,結尾帶著轉音,據說是新傳來的時興腔調。
余萬山的拳頭緩緩放了下來,表情呆滯,目光空洞。
這時大管家的第三句話說了出來。
“我可以幫忙,不過,只有朋友,才有相幫的道理。”
“我要做什么?”余萬山終究是服軟了,他一人也就罷了,他背后,還有著上萬人,這個擔子他扛不起。
大管家笑了笑,身上的衣物自動將濺過來的水滴潭了出去。
“余會主,您看今天這席,本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