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武陽郡王的逼問壓根沒有用。
因為這個武將明顯也是迷惑不解。
此人單膝跪在地上,臉上帶著一種茫然,足足好半天后,才十分憋屈的開口道:“回稟大帥,末將委實難以回答。如果末將知道是誰干的,我拼上性命也要把軍械搶回來。可是,末將真的不知啊。”
武陽郡王和張九齡對視一眼。
隨后由張九齡開口,語氣和藹的道:“如此看來,這批軍械丟的有些離奇,當日到底是怎樣一個情況,你且細細說給我們聽一聽。”
武將連忙點頭,道:“您老猜的一點沒錯,這事還真是十分離奇。”
說著微微一停,像是開始回憶,又道:“那日我們按照預定計策,化裝成西北藩鎮的騎兵,突然向商隊發起進攻,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由于準備充足,再加上兵力多出三倍,兩千多個騎兵瞬間沖鋒,幾乎在一個照面就全殲了所有人。”
“那一仗打的很是酣暢,當時我們全都洋洋自得,然而事后點算軍械,卻震驚的發現少了十二車。”
“末將嚇的渾身顫抖,發瘋似的重新點算,結果數來又數去,確確實實少了十二車。”
張九齡和武陽郡王再次對視一眼,同時追問道:“你們發起進攻之后,有沒有留下幾個活口?發現軍械少了之后,有沒有逼問一番?”
武將急急點頭,道:“確實有留的活口,而且麾下也確實進行了逼問。”
“問出什么了嗎?”
張九齡再次出聲,但卻并沒抱太大希望。
哪知武將面色古怪,忽然道:“末將逼問那個活口之后,果然問出了一件奇怪的事,而根據他的供詞,竟是玲瓏郡主突然拿出一封書信,說是范陽那邊發出的飛禽傳書,通知郡主先把十二車軍械運送過去。”
張九齡微微一怔,目光看了一眼武陽郡王。
武陽郡王則是目光爆閃,盯著武將道:“聽你這個意思,莫非是本王孫女吞下了這批貨。”
哪知武將連連搖頭,道:“不是,肯定不是。”
“根據那個活口的供詞,乃是玲瓏郡主接到范陽的飛禽傳書,所以提前帶領十二車軍械,脫離商隊直接改道前往范陽。至于剩下的那些軍械,則是繼續遵守原先的約定,運往瑯琊,再進交付。”
“所以麾下率領騎兵進攻之時,所獲的軍械只有剩下部分。只因已有十二車提前離開,被玲瓏郡主和范陽牙兵們運走了。”
武將說到這里,猛然又補充一句,道:“但是末將可以肯定,這事絕不是郡主私吞。”
張九齡微微好奇,溫聲問道:“你為何如此肯定?”
武將毫不遲疑,直接開口道:“因為末將問出此事之后,立馬率領騎兵向前追擊,騎兵速度極快,肯定能追上牛車。然而當我們追出二十里時,卻發現官道上躺了一地死尸……”
“總共七十二個牙兵,正是提前離開的十二輛牛車護衛,結果全都被人斬殺當場,偏偏他們保護的牛車不見了。”
“當時麾下又驚又急,于是繼續帶人往前追,然而沒追出多遠,赫然發現官道竟然被斷絕。”
“我的老天爺,十幾塊千斤巨石攔在了路上啊。這絕非是十人百人能夠干成的事,必然是有一股強大的勢力突然出手,否則的話,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時間移來那么多的千斤巨石。”
“官道被斷絕,而且疑似有超大勢力出手,所以當時末將心中警惕,就沒敢繼續再往前面追。”
“結果就在末將原路返回的時候,竟然在一片樹林邊緣看見了玲瓏郡主。她像是受過驚嚇,情緒十分慌張。而在郡主的旁邊,則是蹲著一個漢子。”
“末將以為那是個賊人,立馬抽刀發起進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