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兄弟,你感覺值得嗎?”
劉天寶踟躕良久,終于決定試探一番。
他先是回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發(fā)現(xiàn)郭子儀仍舊站在工地外面,根本沒有進來的跡象,顯然是放手讓他們探查。
如此大度的胸襟,讓劉天寶心里有些慚愧, 但他雖然慚愧,并未放棄探查。
反而故意言語試探,聽起來甚至像是挑撥,壓低聲音道:“這位兄弟,你甘心嗎?我剛才聽你解答半天,感覺這個勞動改造很嚴酷, 比如你們一天要干五個時辰, 每個時辰僅僅只給一個工分……”
“攢足五個工分之后, 才能換到一個積分。這豈不意味著,你們一整天都要拼命的干?”
古代一個時辰等于后世兩個小時,所以五個時辰加起來就是十個小時。
一天干十個小時,這種勞動強度確實很大,甚至可以說,后世的資本家聽了都要流眼淚。
然而漢子卻似乎很生氣,猛然惡狠狠的瞪了劉天寶一眼,道:“老子怎么感覺你像是在挑撥?我們一天干活五個時辰關(guān)你屁事?”
劉天寶一怔,下意識道:“五個時辰啊,難道不累嗎?若是我被人逼著這么干活,我心里肯定會有怨言……即使嘴上不說,心里也會憋著。”
漢子‘哈’的一聲,抬手一指眼前工地,問劉天寶道:“你自己看看,我們這些人像是心有不甘嗎?沒有吧, 每個人都在拼命的干!”
“比如你看左邊墻上那個家伙,對,就是騎在墻頭正在釘大梁的那個, 日頭這么烈,曬的人脫皮,然而你看看這廝,他光著脊梁在那里玩命呢……”
“還有右邊那個,對,就是拿著大鏟壘墻的那個,你看他壘墻多么精細,似乎是個天生的泥瓦匠。”
“可是你知不知道,他曾是實打?qū)嵉恼蹧_都尉,而且是上府級別,官職乃是從四品。”
“從四品是什么級別,不用我說伱也明白,像你這樣的低級偏將,怕是一輩子升遷不到從四品。”
“我們這些人,曾經(jīng)都是將軍,手中大旗一揮,千軍萬馬沖刺,但你看看我們現(xiàn)在干活,有誰表現(xiàn)出任何不甘心嗎?”
“另外你再仔細看看,這一片工地上可有督工?沒有吧,一個都沒有。”
“既沒有拿著鞭子抽打我們的人, 也沒有兇神惡煞罵罵咧咧的人。”
“我們沒有受到任何逼迫,我們隨時都可以停下來歇息。”
“但是我們不愿意歇,我們自己心甘情愿的干,不但心甘情愿,而且還相互比賽……誰若是干活干的利索,賺取的工分比別人的多,那么大家全都羨慕不已,在他面前說話的氣勢都要矮三分。”
漢子說到這里,再次看了劉天寶一眼,問道:“現(xiàn)在你還質(zhì)疑嗎?是不是感覺自己剛才的挑撥很可笑。”
劉天寶的臉色很是尷尬。
足足良久過去,他才勉強開口,道:“這一切都是因為小紅花嗎?”
“不錯,都是為了小紅花!”
漢子鄭重點頭,臉上顯得嚴肅,沉聲道:“想要得到一朵小紅花,必須參加思想教育課。光是參加還不行,還必須完成課后的作業(yè),如果作業(yè)不及格,那么這一堂課就算廢了。”
“所以說,小紅花并不是每堂課都能獲得的,需要用心學(xué)習(xí),成績達標才可以。”
“而想要參加思想教育課,就必須拿著改造積分去申請。”
“一個改造積分,只能申請一趟課。而想要擁有一個改造積分,首先手里要存下五個勞工工分。”
劉天寶聽的有些眼暈,忍不住道:“為什么要這么繞,直接定一個最簡單的規(guī)矩不行嗎?”
他說著停了一停,皺著眉頭又道:“比如干活一天能得五個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