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勤事房,趙御一直都眉頭緊鎖著。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一個五品侍中而已,有什么資格能讓雨化田如此嚴陣以待?
很快,日上三竿。
一直在勤事房苦思冥想的趙御,在番役的提醒下,起身整理好裝束和佩刀,帶著本部的役長和番役出了西廠。
西廠和錦衣衛以及六部衙門相鄰,都在承天門外,皇城根下。
此刻承天門外……
監斬臺上空空如也。
而整個刑場,卻已經是戒備森嚴。
雖然是大家都知道,這是殺人見血的倒霉事,但是架不住皇城的百姓們就好這一口。
手下的番役們,全部都被安排在四周戒備巡查。
不過趙御畢竟是個百戶,大小也是個官,所以他只用老老實實的站在監斬臺下,充門面就可以了。
午時一刻,外圍等著看熱鬧的人群傳來一陣騷動。
原本擁擠到水泄不通的人群,此刻卻被一群番役硬生生的開辟出一條寬敞的通道來。
六名膀大腰圓的轎夫,抬著一頂很是奢華的錦緞大轎來到刑場。
大轎一側,隨行的是半面覆甲的馬進良。
“參見督公!!!”
在場的所有西廠番役以及役長都紛紛單膝跪地。
而如同趙御這般的百戶和千戶們,也都是躬身抱拳。
轎簾掀開,一臉陰柔氣的雨化田緩起身下轎,身側立刻有隨身小太監上前,跪倒在轎榻下。
踩著那小太監的脊背,下轎之后的雨化田,不緊不慢的朝著監斬臺走去。
坐下之后,雨化田這才微微頷首。
身側掌刑千戶立刻高聲道:“帶人犯!!”
十幾個番役押解著一位蓬頭垢面的中年人來到行刑臺。
當人犯被押解到行刑臺中央的時候,所有在場的番役們,手中刑杖落地,高聲呵道。
“跪下!!”
戶部侍中郭安只是一個文弱書生,被身邊兩個番役一杖輪在腿彎處,重重的跪在刑臺上。
大檔頭馬進良轉身看向雨化田,見督公微微閉著眼。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劊子手提著鬼頭刀站在郭安身邊,等待命令。
現場的氣氛多少有些肅殺。
但此刻的趙御,卻眉頭再次一皺。
這場景……
怎么感覺有點江州法場的意思?
難道說,還有人敢在天子腳下劫法場不成?
犯人郭安不過區區一個五品侍中而已,誰會冒著這么大的風險來救他?
“督公?”
午時三刻已到,馬進良上前一步,輕聲的對著雨化田道。
“嗯……”
雨化田睜開眼睛,揮了揮手。
馬進良領命,轉身對著掌刑千戶吩咐了一聲,那掌刑千戶轉身之后,對著遠處的執行官做了一個斬首的手勢。
“有問題!”
就在劊子手舉起鬼頭刀的那一瞬間,趙御下意識的將手放在了腰間繡春刀的刀柄上。
颼颼……
鬼頭刀落下的前一刻,一抹寒光疾馳而來,射入劊子手的咽喉。
一擊斃命。
“有刺客!!”
劊子手倒下,周圍戒備的番役們紛紛抽出腰間佩刀,眼神死死的盯著已經開始騷亂的人群。
有不少武功不錯的番役,已經順著寒光乍起的地方,急掠而去。
而高臺之上,雨化田和馬進良對望了一眼,不過,他們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的驚駭,更多的是一種了然。
番役抽刀的功夫,原本看熱鬧的人群中掠出十幾道身影,兔起鶻落之間,一部分朝著行刑臺殺去。
另外卻有三人,直沖監斬臺而來。
這三個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