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趙御穿戴整齊,黑著臉走出房門。
門外哈剛童嘎手中拿著一份密箋,臉色尷尬的看著趙御道:“這是風里……”
趙御神色一冷,抬頭看向這憨貨。
哈剛童嘎雖然看著五大三粗的,但腦子卻一點都不慢,看到趙御變了臉色,立刻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這是督公派人送來的密箋!”
將手中的信箋放在桌上,哈剛童嘎下意識的朝著趙御兩腿間掃了一眼。
好家伙,公子看著身材不算高大,但那家伙什,卻和自己不相上下啊,果然天賦秉異……
趙御沒有立刻查看信箋,而是抬頭盯著哈剛童嘎,冷聲說道:“你此刻在京城,這里不比關外,況且現在還在西緝事衙門掛職,做事說話都需要萬分的謹慎。”
“京都之中,權柄滔天者不僅西廠督公一人,如果一旦被有心人抓住把柄,不但你我要腦袋搬家,就連你主人都會落個不得好死,記住了!”
哈剛童嘎聽完,認真的點頭答道:“明白了,公子。”
“嗯。”
說完,趙御拿起桌上的信箋,拆開蠟封之后,拿出一張薄薄的紙張。
這是臨近京城的時候,自己拜托風里刀去查的信息。
自己身邊這兩顆釘子,趙御一定要拔掉!
他區區一個查檢百戶,現在還沒資格接觸到西廠的密檔,但這些對現在的風里刀而言,卻易如反掌。
‘蘇環,北直隸人士,西廠下屬耳目,現安插于查檢百戶趙御府上,為貼身丫鬟……’
信箋上只有這么短短一句,而后歪歪扭扭的加了一段話’另一名西廠司檔房并無記載,疑為東廠眼線!’
趙御看完,面無表情的將紙張塞入嘴里,喉嚨一動吞了下去。
……
夜幕逐漸降臨,趙御府上的主堂的飯桌上,琳瑯滿目的擺滿了各種珍饈美味。
這是下午趙御讓人從京都最豪奢的酒樓喊來的菜肴。
“都坐吧!”
趙御坐在主位上,指了指下方擺放著的兩把椅子,笑著說道。
“啊?這……奴婢不敢。”
兩丫鬟先是對望了一眼,隨即急忙擺手。
大乾王朝,講究個尊卑有序,老爺用膳,哪有下人同桌的道理?
見兩人不肯入座,趙御也沒有勉強,只是從懷中拿出兩張銀票,放在了面前桌上。
“你倆來趙府多少年了?”趙御看向兩人,輕描淡寫的問道。
兩人一愣,隨即站在右邊的環兒輕聲回道:“回大人的話,奴婢二人自幼賣身趙府,已有十年了。”
“十年……”
趙御低聲自語了一句,然后看向兩人。
根據原主的記憶,這倆丫鬟七八歲的時候就到了趙家,和趙御一起生活了將近十年。
可是誰又能想得到,當年進趙家府邸的時候,不過七八歲的小女孩,會是那讓人背脊發涼的諜子。
“我的家底你們也清楚,滿打滿算也就三千多兩銀子,你們來趙家十年,這些就當是這么多年,趙家給你們的酬勞,拿著吧!”
趙御將桌面上的銀票拿起,各自放在了倆丫鬟的面前。
恒泰錢莊的銀票,各一千兩!
在京都,對于一般有油水的衙門官吏來說,這一千兩真不算個啥,也就教坊司花魁一抬腿的事。
但是對于普通人來說,這一千兩,足以讓一個三口之家,衣食無憂的過上一二十年。
“大人,這……”
兩人瞬間臉色巨變,看著眼前的銀票,她們已然明白,她們諜子的身份,已經被趙御知曉了。
“走吧,哈剛童嘎會拿著我的腰牌送你們出城,記住,不要再回北直隸了!”趙御擺擺手道。
話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