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邸,不等找到魏忠賢,估計都要跳腳罵娘了!
“錦衣衛監司千戶趙御,參見千歲!”
庭院小湖欄桿處,有一名白發的老者,手持一柄青翠竹竿,悠閑垂釣。
這個看似土都埋到脖子的老頭,便是司禮監掌印太監,九千歲……魏忠賢!
“老朽年老昏聵身體不便,無法親自出迎,趙千戶見諒啊。”
老人將手中竹竿交給身旁一白袍佩劍女子,笑著對單膝跪地的趙御說道。
“屬下惶恐!”
趙御單膝跪在地上,低頭道。
面對錦衣衛指揮使,東廠督公曹正淳,都能處置坦然的趙御,此刻額頭上卻滲出了密密的冷汗。
以前,趙御從不相信所謂的威壓,氣勢。
可等真正面對這個笑容和藹卻權傾天下幾十年的老者,卻發現自己連呼吸都變得粘稠了起來。
“趙千戶不必多禮,是老朽冒昧請你來府一敘,你便是客,哪有讓客人跪拜的道理?”
不同于趙御見過的那些大人物的盛氣凌人,這老頭說話倒是顯得平易近人的很。
可不知為何,趙御卻一陣陣的心驚肉跳。
魏忠賢話落,早有貼身太監上前,為趙御搬來一張繡墩。
“屬下不敢!”
趙御雖然起身,卻看都不敢看一眼那張放在眼前的繡墩。
“趙千戶真是年輕有為,安劍清也是瞎了眼,當初將你分派給西廠,不過好在你現在備檔錦衣衛,還做了監司千戶。”
魏忠賢看著趙御,笑呵呵的說道。
“趙御何德何能,全憑上官抬舉。”
從來不知道謙遜為何物的趙御,這才片刻,把這輩子能說的軟話,都說盡了。
魏忠賢笑了笑,隨即抬抬手。
身邊佩劍女子從懷中取出一份折子,交到趙御的手上。
“這是安劍清上奏皇帝,舉薦你做錦衣衛北司鎮撫使的折子……”
見趙御接過折子,魏忠賢不漏痕跡的盯著趙御,輕聲說道。
“安指揮使錯愛,屬下愚鈍恐難以勝任……”
趙御接過折子看都沒看一眼,直接雙手捧起,高聲道。
不等趙御說完,魏忠賢直接擺了擺手,笑著說道:“內閣已然獲準,司禮監也批紅蓋印,你就不必謙遜推辭了!”
“多謝千歲爺提攜!”趙御再次單膝跪地。
特么的……波棱蓋都快跪掉了!
鬼知道此刻再度升官的趙御,心里是個啥滋味!
“都說了,你來府邸便是客,哪有客人跪了又跪的道理,起來吧……趙鎮撫使!”
魏忠賢抬了抬手,朝著湖廊一處看了一眼。
不多時,面無表情的趙靖忠和滿臉堆笑的曹正淳,來到魏忠賢的身側,垂手而立。
“趙鎮撫使,回衙之后由你自己清點隨扈千戶和手下百戶的名單,交給這奴婢去辦。”
魏忠賢指了指趙靖忠,笑著對趙御說道。
“遵命!”
被稱作奴婢的趙靖忠,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不悅,只是躬身應道。
趙御低著頭,腦海中思緒急轉。
該給的好處都已經給足了,那么接下來……
就是亮刀子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