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點小活兒怎么能提得上章程?無法和樓盤相比,及不上王九齡的一個衣角邊?!倍г怪?。
“不少了,那可是整個市政下水工程??!”秋生顯然不同意哥哥的觀點。
冬生搶白“可是一個公司運轉起來花費也大呀!活兒計供不上,那可是要命的事兒啊!你得多照顧著我些呀!不能讓外人拿著大頭啊?!?
秋生捋了兩把頭發,似乎沒了耐性“就因為你是我親哥,才更得避嫌,你有沒有為我著想過呢?”
冬生急了“有什么嫌可避的,咱們都是按正規程序來走,把錢掙到手是實惠,有權不使過期作廢,你能一輩子都做官嗎?只有賺到手的錢才永永遠遠是你的?!?
秋生明白,冬生已經聽不進去任何勸阻,腦子里只剩下了賺錢一個概念。秋生便使了緩兵之計,安慰道“你別急呀!按照咱們當初的設計,歸你開發的地界還沒開始呢?!?
冬生雙手作揖,一臉苦痛“老弟呀,不能再等了,眼瞅著好地段都讓別人得了,我能不急嗎,再等下去,黃花菜都涼了?!?
原計劃新的市政府周圍還即將有四個小區的建成,也都是王九齡的樓盤,在冬生的央求下,無奈秋生便答應他“回頭我找王九齡商量一下,看他能不能勻給你兩個小區。”
冬生激動,說了些感謝的話。
秋生聽著卻覺得異常的別扭,原本是親兄弟,何談感謝,怎么變得如此生分了?
人與人之間有時就是這么奇妙,越親的關系反而不容易掌握。有時候對外人沒有太多的要求,對親人就不同,可能會更苛責,總會要求的更多,總是希望他們能夠理解、關愛、包容自己,在親人面前脾氣可能發泄得更多些,或許是因為對親人的期望比別人更高吧。
秋生現在的感覺就是如此,他期望冬生能更多的理解自己,不要因小失大,一心只奔著利益去。
而冬生的表現,儼然已露出了心中的不滿,他怪弟弟沒有偏袒他多一些,冬生越是如此,秋生越反感,兄弟二人的關系變得緊張拘謹起來。
冬生越來越尊敬恭維起弟弟來,令秋生很不自在,從小一起長大的親哥哥突然變成一副討好祈求相,秋生感覺是多么的別扭,又沒有什么話語可以表達,說什么都不會是恰到好處的。
事實上秋生對冬生說話確實沒有向對王九齡那般自在隨意,與王九齡在一起秋生很放松,有一說一,有二說二,高興了也可以盡情去罵,壞脾氣、工作中的不順、應對上級的不滿等各種牢騷完全可以向王九齡傾訴,王九齡是接收秋生負面情緒最多的人。
秋生為官這些年,他臉上的晴雨表,王九齡早已摸透,秋生脾氣他也熟知,什么時候是晴的,什么時候是陰的,王九齡一摸一個準,并且他的耐性超級強大,在喜怒無常變臉迅速的高官張秋生面前依然能不動聲色溫和如初。
秋生通常是氣憤暴躁的來,在他的一番安慰勸導后,喜滋滋地離開。
當然王九齡舍得投入,他是一個十分精明的商人,為了拉攏到秋生,可真是費了一番心血,把功夫做足了。摸清了秋生的喜好,投其所好,一點一點取得了秋生的信任,當然他的臉皮也是異常的厚,不懼秋生任何尖酸刻薄,甚至愚弄侮辱的話語,用他的話就是“臉厚得天下。”
其實秋生心里蠻喜歡這個人的,對,是喜歡。事實上他已經離不開他了。對王九齡變得完全不設防,好的、壞的、真的、假的,黑天海地的都可以拿來胡謅。想罵就罵,想翻臉也不用顧忌,因為王九齡從來不在意,過不了幾天就又來巴結討好了。
與王九齡這樣的相處方式,換作冬生是不可能行得通的,冬生是兄長,秋生再怎么不高興也得拘著些,不敢輕易表現出來。一次過重的言語都可能會令冬生難過很久,更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