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杯酒過后,鐵蛋對秋生說“咱們鎮子里就出了你們這幾個大學生,是國家的棟梁之才,如今又在市委這樣重要的機構里工作,前途遠大啊。”
秋生謙虛回“哪里,象鐵哥這樣能扭轉乾坤白手起家的能人才算英才呢!我辛苦一個月掙的恐怕都沒鐵哥一天賺得多。”
鐵蛋端起酒杯“賺得再多終歸俗人一個,也要靠政策吃飯,你在政府部門消息靈通,知道了什么政策上的規定提前透漏點給我,我在這里就拜托你了。”
秋生答應著,與鐵蛋碰了杯喝下酒。
第二天秋生接到了朱健電話,十五的月亮十六圓,今晚才是賞月的良時,朱健請秋生吃飯,也算對秋生上次飯局的回請。
到了朱健的住處,秋生吃驚不小“你一個人住這么大的房子?房租很貴吧?”
事實上房子不僅大,室內設施家具擺件看上去也比較華貴。
“還行,你知道我從高中時就做兼職,一直沒缺過零花錢,住得舒服才有精神工作嘛!”朱健俏皮地答。
從茶色玻璃轉柜里取出咖啡為秋生沖上“做飯我不在行,想吃什么我們出去吃,我請你。”
秋生順著閣樓上去,緩臺處有一扇小門,推開竟直通樓頂平臺,真是一處寬闊閑逸之處:“想不到你屋里居然有這么一塊風水寶地,不如在這里吃燒烤,等會兒月亮上來,登臺望月,璀璨碧空盡在眼底,古人賞月也莫過如此。”
秋生提議,得到了朱健的贊許。
見天色還早兩人便一起上街買食材和炭火去了。
朱健不但買了燒烤用的食物材料,還給自己買了換季的衣物。
“你是不是也沒有秋天的衣服呢?”朱健問秋生。
畢業時秋生的行李物品都托運回了瓦拉爾,這邊確實沒有,朱健便幫他也挑選了幾件毛衣外套一并付了帳。秋生本想付帳來著,一聽數額嚇了一跳,一個月工資,他退卻了。
回來后二人切肉洗菜引火一通忙活兒,終于在夜色降臨時支起了六腳木臺方桌,擺上香噴噴的肉串兒、水果、月餅,就著月光飲酒吃肉,竟有一番月光照在金樽里的意境。
此時此景秋生卻開始胡思亂想起來這樣的燒烤派對不應該只有他們兩個人,人多才熱鬧啊,朱健為何單單只叫了他,難道她?……不對不對,一定是因為她在這里不認識什么人,也沒有要好的同事,所以才只叫了他這一個朋友的。
秋生注意到朱健的手腕上還帶著那年旅游時他送的水晶手鏈,她為什么一直帶著這么個并不貴重的便宜貨?難道她真的有意?
快別亂想了,朱健雖然外觀上有了變化,可是多年的粗獷性格哪能說變就變,一定是她戴上去就沒怎么留意,所以也就沒顧上換下,秋生這樣想,也就平靜了。
圓潤的亮月象一塊皎潔的碧玉在天空掛著,細細觀望,內里一絲絲灰暗的陰霾恍若天庭里的玉樹樓閣,令人遙想起那個與月亮有關的神話。
空中似有縷縷陰云纏繞,時而飄忽,時而沉靜,有時象一塊紗一樣將月亮完遮住,只露出點點亮黃,有時又大朵大朵地堆卷在一起形成奇怪的圖案,詭異、變幻、炫影,讓人不經意間便感受到了神秘的自然力量。
地面林立的樓房在夜色中俯望下去象各色奇異的巨石,陰森地張開著棱角,在點點燈光暈映下又如同瀕死的怪獸,嘴角吐著腐蝕的氣息,隆隆的汽車轟鳴中偶爾飄過幾聲尖亮的火車汽笛,這清脆悠揚的汽笛聲一下便能將人帶入無限的回憶與瑕想中。
秋生又想起了以前,在學校的時候,一起參加活動的時候,去南方瀏覽的時候,那時的朱健傻大黑粗,而眼前的朱健,溫和秀美。
此刻她不說話,時而笑笑,時而安靜地坐在那里發呆,聽不到她的講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