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突然象凝固了般死寂,冬生覺得悶得透不過氣,他不知該說什么。
一陣沉默后,孟穎捋了捋秀發漫不經心地說“包我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兒,在深圳做生意,一個月給我十萬元生活費,每月能到我這來兩三回。”
面對把婚戀看得如此不在意的孟穎,冬生內心百感交集,即使她沒有嫁給自己,也希望能象普通人那樣成家過日子,不希望她走上這樣一條道路,成為社會上的邊緣群體。
又一想,算了,人各有志,生活可以讓不同的人走向不同的道路,冬生其實有很多話想說,卻不知怎么開口,說了想必孟穎也不會喜歡,他只能讓自己顯得盡量平和,就像這一切與他都無甚關系。
“平日里一定很孤獨吧!想過嫁給他嗎?”半天冬生才問出這么句話來。
孟穎笑笑“我和他純粹就是金錢關系,沒什么情感可言,我倒希望他少來幾次才好!”。
看著冬生緊張的樣子,孟穎忽然莞爾一笑,忽閃著長長的睫毛“你又為何在這里做起了裝修?”
冬生便把自己下崗經歷講了出來,孟穎聽后感慨道“原來你我同為天涯淪落人,日后要多聯系才好。”
冬生也說“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幫忙的事盡管找我。”
吃過飯,孟穎急忙走了。
冬生回去繼續工作。
一下午冬生都在回想與孟穎相聚的場景,她的話語,她可愛的模樣,她嫵媚的笑容,都令冬生魂不守舍。
到了晚上,躺在床上,看著身邊側躺著的馮朵,雖沒有孟穎那般婀娜妖艷。
“一股子汗味!不洗澡,一邊去!”
他“倏”地坐起來,夾起被子去了客廳沙發上。
馮朵清醒過來,面對氣乎乎的冬生解釋道“我說的是實話嘛!你自己聞聞身上臭不臭!”
冬生厲聲回道“現在嫌我臭了?我在廠子上班時做的也是木工活兒,那時你怎么不嫌臭?每晚往我身上粘時怎么不說臭?說到底還不是嫌我下崗了嘛!”
馮朵被冬生一下子捅到了痛處,她無力反駁,嗚嗚哭了一夜。
次日清晨馮朵的雙眼便腫了起來,她舍不得鋪子一天的費用,強打精神去上班。
自從冬生下崗后馮朵過得很郁悶,盡管冬生現在工作努力賺得也不少,可馮朵就是高興不起來。
勞務市場里的木匠,咋想都不是那么回事,和國企鐵飯碗沒法比,冬生的工作怎么都叫她在市場里抬不起頭來,她不高興,也很少讓冬生來店里見商場的這幫女人。
馮朵悶悶的整個上午都低頭專心做活兒,突然發現跟前站了個人。
一看竟是鐵蛋,忙招呼“鐵蛋哥,你怎么來了?”
“我買材料路過,順便看看你,”
鐵蛋說話時發現了馮朵紅腫的眼睛,關切地問“怎么哭了?和冬生吵架了?”
馮朵低頭沉默。
鐵蛋很痛心,也很焦急,他不再追問什么,默默地陪馮朵待了會兒。
臨近午飯時刻,鐵蛋擔心馮朵沒心情吃飯,說前面新開了家西餐廳,環境食品都不錯,要領馮朵去嘗嘗。
馮朵羞澀地說“我現在這個樣子怎么好見人,”
鐵蛋便逗她“你帶上墨鏡,我領著你,咱倆上演一回盲童,就當是助殘行動。”
馮朵“撲哧”笑了,沒想到小時不茍言笑的鐵蛋竟變得這般幽默滑嘴,心情也一下好了很多。
看著眼前的鐵蛋,雖然沒有冬生帥氣,但也英俊挺拔,關鍵是渾身上下散發著成功男士的灑脫與豁達,這種超凡脫俗的氣質令馮朵心蕩神馳無法拒絕。
她坐在鐵蛋的黑色豐田轎車里嗅到了成熟男人特有的魅力。
鐵蛋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