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但她性子好,仍然笑笑的轉移話題“我在老馬婆子那里淘弄到一個偏方,治療風濕寒疾很管用,就是方子瑣碎了些,要用雨水那天的雨水,白露那天的露水,霜降那天的霜花,以及大雪那天的雪花,這四樣東西揉和在一起,拌上咱們山里的“馬糞包”(山區生長的一種草藥),和成濕濕的面糊狀,每天糊在兩個膝蓋上,敷過數九,便好了。”
她摸摸頭邊散落的碎發接著說“從今年開始,我就開始收集這些東西,給你配上一冬的藥,不試試哪知行不行呢。”
張德順抿著嘴,不說行也不說不行。鐵蛋娘以為他同意了就又說“開了春天氣暖了得先進山采集“馬糞包”,把這東西備足了,聽說城里現在認這東西的人越來越多,近處的山野都快被挖沒了,得往段點上走,到時我們還得帶上一天的干糧,籃子也得大些。”
張德順的思維似乎沒有跟著鐵蛋娘的話語走,他愣愣地說“開春天暖了,就不一定有空了,人在哪兒也說不準了,春生催著我相親呢,她們單位里有一個管理層的大姐,守寡兩年了,才五十出頭兒,追著我相看好幾次了。”
這時輪到鐵蛋娘沉默了。她的臉由紅變白,由白變灰,手腳也不聽使喚了,以致于弄翻了裝桂圓核的盒子,噼里啪啦地散了一地黑珠子,又尷尬地蹲下來一粒一粒地往起拾。
張德順盯著她看,直到她把所有珠子都撿完放好。
“時候不早了,我回了。”鐵蛋娘憂傷地說。
張德順還是盯著她“我到底要不要相看?”
“讓你相就相去唄!”
“你也讓我去?”
“想去就盡管去,有啥可猶豫的?”鐵蛋娘態度突然變得冷淡,臉上沒了笑。
“啥叫我想去?想去不就早去了嗎?”張德順也發起了脾氣。
“去不去你自己決定,干嘛子問我?”鐵蛋娘的話也生硬。
“你覺得與你沒關系?”張德順一字一頓地問。
他心里是如此地矛盾著,既想讓鐵蛋娘關心在乎他,又無法完全接受她的熱情,鐵蛋娘走得近了便隱約有一絲不安,鐵蛋娘疏遠了又是那么的不自在,踟躕著邁不了步,這種情感的糾纏甚是折磨。
“有沒有關系又如何?”鐵蛋娘自顧嘀咕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