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全不象個樣子咋演?”張德順氣喘得不均,說話有些飄。
鐵蛋娘爽朗地大笑“少了我這根蘿卜條還不成席了咋?啥時候也沒覺得我有多重要啊?”
張德順更覺得鐵蛋娘是故意生事,他氣呼呼地說“沒想到你思想竟然是這樣提不上綱,大家都是隊伍里的一份子,談不上誰重要誰不重要,就象一個木桶少了哪塊板子也裝不了水,但你能說是木板裝的水嘛?我跟你說不明白,總之你趕緊回到隊伍里去,陳寡婦說了可以讓你當頭。”
鐵蛋娘瞪著一雙詫異的眼睛望著張德順,半晌才說“你這話是咋說的?是不是以為我裝病?”
張德順厲聲質問“不是嗎?我看你也不象生病的樣子。”
鐵蛋娘小聲說“我那會兒子頭暈得厲害,現在又好了,真不是裝的。”
張德順說“好了就趕緊跟我回去,大伙都等著呢,回去這事就算過去,以后該怎么處還怎么處,就當沒發生過,若不回,我就算是白認得你了。”張德順把手套用力摔在桌子上。
“還來得及?”
“我騎車載你,來得及。”
兩人匆匆趕回了秧歌隊。
陳寡婦調笑“我以為折一個又搭進一個呢,你們若再不回來,就打算殘缺著演了。”
燈火閃爍,鑼鼓齊鳴。秧歌隊在濃艷的色彩中上場,一群大爺大媽伴著節秦歡快地舞動著,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展現出一片人壽年豐的喜氣祥和,群眾熱烈地歡呼叫好。
白雪,紅燈,五彩光芒映在人臉上,把笑容變得燦爛柔和。
佳節浪舞扮嬌俏,嚴寒素裹也妖嬈。
山區小鎮沉浸在濃濃的歡愉里。
在鎮南端的商業街扭過,人們意猶未盡。繼續向住家行進,想向二十年前那樣來場入戶表演,遇見誰家的院門開敞著便進去扭上一扭,給住戶添吉送喜,開著門院落夠大的便進,插著門的也不刻意去叫,有打賞便接著,沒有也扭,就圖個樂呵。
在進了十幾戶人家后,一些年紀稍大些的大媽們就覺得累了,陳寡婦決定再往西走兩家便收場。
她邊笑邊扯著嗓門喊“再往西走就是咱鎮子的商業大戶德順大哥家了,怎么也得把他家的場扭完再收,他家可是咱秧歌隊的財神爺呢,咱可不能得罪了財神爺啊。”
隊伍里一陣哄笑。人們開始向張德順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