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這么認為?”夏生吼著。
“用不著這么激動,”夏雪說,“我問你,你說自己不是gay,那你喜歡男人嗎?”
“喜歡!”
“誰?”
“蔣哈勒。”
“想過要嫁給他嗎?”
夏生低頭,蔫蔫地。因為她確實沒想過要嫁給蔣哈勒,確切地說是沒想過要嫁給任何一個男人。
“我與你不同,我有喜歡的男人,我要與他一生一世不分開,而不是你。”夏雪無情地打擊著夏生,夏生被震得腦袋嗡嗡響。
她失魂落魄地回到宿舍,宿舍里沒有人,夏生照鏡子,仔細地看著里面的自己,從頭到腳,每一處都細細地打量,竟覺得那么討厭。
喜喜推門而入,看到夏生奇快的樣子問“夏公子沒課嗎?不需要準備功課嗎?”
見夏生沒反應,喜喜自顧忙自己的事了,也不再搭理夏生。
過了一會兒,夏生直愣愣地問“我是不是挺討厭的?”
喜喜沒回答。
“看來是了,說吧,都討厭我什么?”夏生象個坦白的罪犯,迫切想知道自己能判多少年一樣。
“夏公子,你自己在這瞎搗鼓什么呢?誰說你討厭了?”喜喜問。
“我不討厭嗎?”
“誰說的?”
“我這幅打扮不討厭嗎?”夏生咬牙切齒地問。
喜喜笑道“你又不是第一天這么打扮了,從進這個校園起你就是這樣子的,誰說什么了?”
“說實話,我這個樣究竟煩不煩人?”夏生牙齒快要咬碎了。
“這樣才符合你俠肝義膽的氣質,我覺得挺好的。”喜喜說完慌慌張張地走了。
夏生耳邊環繞著的一直是夏雪說的話,腦子里充斥的全是同性戀這個詞匯。
自己真的是這樣的婚戀觀嗎?夏生不確定,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只是知道自己確實不喜歡男人,更沒想過與男人結婚,可也從來沒想過要和女人結婚,即便是對女性的愛戀更多一些,可也從來沒想過要與女人怎么樣,夏生不認為兩個女人在一起的感情是愛情,只能是友情,那么友情還算什么同性戀呢?不是,自己肯定不是這樣的另類,夏生否定。
可是她又沒辦法解釋對夏雪的感覺,她就是想保護她,她就是很想知道關于她的一切,她就是想讓她只屬于自己,這種對同性的關愛喜歡甚至占有真的只是友情嗎?
夏生想得頭都要炸了。
確切地說,她是發現了自己的問題,自己肯定是不同于別的女孩子,愛戀觀是有偏差,同性戀,這樣的事真的要發生在自己身上嗎,這是多么尷尬而又讓人難以接受的事呢!別人會用什么樣的眼光看她呢,該怎么和家人交待呢?
夏生決定去醫院看病,她想聽聽醫生的話。
一個人來到了醫院,她卻不知該掛什么號,去哪里咨詢,張不開嘴來問,總覺得別人會象看怪物一樣看她。
努力了幾次,夏生終于鼓起勇氣問導診“請問……同性戀……去什么地方看病?”
導診果然是認真地盯著她看了幾眼“您說的是什么?聽不太清。”
夏生沒有勇氣再重復剛才的問話,她兩眼冒火,很想給這導診一巴掌。
看夏生那仇恨的樣子,導診忽然又問“您是說同性戀嗎?醫院里沒有治療這個的科室,您可以去心理診室。”
夏生很想一走了之,走了一半又折回來,沒個結果怎么能行,她硬著頭皮來到診室,醫生在接診,門外已有患者排隊等候。
夏生看著這些等在門外的患者,他們有男有女,有年輕的,也有年老的,在家屬的陪同下木然坐在長椅上,患者和家屬的臉上都是一個樣子——肅穆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