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說“我住在公司挺好的,吃住都方便,不好麻煩姐姐?!?
張姐的眼睛笑得瞇成一條縫“春生啊,你能回廠子來最好不過了,我們都很想你,時常想起咱們在一起干活的時候,那時我看你就與眾不同,看吧,果然是個鳳凰,”說完自己哈哈笑起來。
大梅子懟了她一下,示意她少說話,張姐便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春生抽回被張姐緊握著的手“你們的心意我領了,工作上還好吧?車間里忙不忙?”
大梅子說“現在車間里的活可比咱們那會兒好干多了,生產自動化了,什么時候上料什么時候休息全聽部長調配就行了?!?
“那部長豈不成了指揮官,任務艱巨呀!”春生感慨著。
張姐瞪著一雙烏溜的眼睛“現在的部長工作也簡單得很,只需要把生產線的設備打開就行了,還不如咱們那時候的組長能干呢,咱們現在的生產部部長是劉總的愛人,他們正好夫唱婦隨,在廠子里叱咤風云,包攬了廠里的一切生產經營與銷售?!?
春生詫異,她知道劉國仁的愛人是原紅星造紙廠的女工,最早在生產二部車間,文化不高,管理能力也有限。
春生沉思片刻,發出了疑問“公司提拔任用干部不經過職工同意選舉嗎?”
大梅子笑道“嗯,不清楚,領導層的事誰知道呢?我們只是干活的工人,上面派誰來領導都一樣的吧,不知道這官都是怎么產生的?!?
春生的心一沉,似乎掉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她疲憊得很,用力揉了揉額頭低聲說“你們先回吧,順便把人事科長叫過來?!?
大梅子張姐退出了辦公室。
很快人事科長來到春生這里報到了,春生了解春天職業現有的職工情況,原有紅星造紙廠一部分職工買斷了,改制后企業又新來了不少職工,總體來說比以往的人數還要多。
“公司招聘人員的依據是什么?與我們企業的生產工作產能相匹配的嗎?”春生問道。
人事科長不語。
“作為人事主管,你難道不應該清楚什么情況下增加員工,什么情況下需要減員嗎?每一次的員工招聘會你不主持嗎?”
人事科長搖頭。
“干部的任命又是怎樣的程序呢?”
“通常都是由公司黨委直接任命?!?
“不是黨員怎么任命?”春生有些怒了。
人事科長無辜地說“我也不是班組成員,只能聽命于領導,他們想任命誰就讓我以單位的名義下聘書,至于他們是依據什么任命的,我不清楚,大概是想安排誰就安排誰吧?!?
“胡鬧?”春生揮了揮手,人事科長便退了出去。
春生覺得春天紙業的問題很多,只怪自己平時把主要精力放在了省城,對這里疏忽了。
這兩天她查看財務賬目,已經發現了問題,而在人員錄用上又如此不規范,春生決定中午吃過飯后,下午要去車間看看具體的生產情況。
中午,她一個人來到了職工食堂,一路都有人小聲議論,也有一些老同志與春生打招呼,行政孫主任看到春生來職工食堂吃飯,如同見到了王母娘娘下凡“張董,您怎么也不提前和我說一聲,讓食堂給您做點特別的飯菜,您怎么能吃這工作餐呢,”
說完他便忙碌開來,安排食堂加了餐,把春生請到餐廳的貴賓室,還給姜麗麗打了電話“姜副廠長,張董在職工食堂吃飯,你總得過來陪陪吧!”
春生無奈地說“費這事干嘛?就怕驚動你們,麻麻煩煩的,要依我現在早吃完回去工作了,真是浪費時間?!?
孫主任忙得一頭虛汗,他一面用手帕擦著自己頭頂那幾根稀疏的頭發,一面討好地說“您怎么想我們不管,可是做為我們一定要把該做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