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建輝面露凄苦,哀嚎道:“趙彥亭師兄,我手都這樣了,你怎么可以……”
趙彥亭毫不理會,轉頭對其余幾名弟子道:“師尊素來看重面子,今日之事都給我爛在肚子里。”
“是,師兄。”
趙彥亭轉身,看著祁龍軒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喃喃道了聲:“祁龍軒嗎,咱走著瞧。”
“趙師兄。”正出神,耳邊一個銀鈴般的聲音傳來。
趙彥亭回過神,就見烏蘭依一臉花癡,笑吟吟的看著他,他忙正襟報以微笑:“這位就是蘭依師妹吧?”
“嗯,蘭依見過趙師兄,趙師兄好厲害呢,都能御劍飛行了。”
趙彥亭點頭,不無得意之色:“師妹繆贊,以后修行路上有什么不懂,可以找我。”
“好的,趙師兄你人真好。”
與此同時,靈修峰山麋,一處不知名的山崖。
祁龍軒枕著兩手,懶懶的躺在草地上,看著天上流云舒卷,愣愣出神。
突然似乎想起了什么,只見他坐起身來,從儲物袋中喚出了那卷《洪荒龍武決》。
春秋一夢,多少舊事弭心,讓他的思緒一時沉重。
“小子,還做夢呢?”識海之中,荊紫川輕蔑的聲音升起。
祁龍軒回過神來,將心法收好,嘆了口氣道:“我這相貌,本不該有此妄想,如今夢醒了,也好。”
“哼~”荊紫川冷覷道:“我看你是鬼迷心竅了,烏蘭依那樣的貨色你也看得上。”
祁龍軒不置可否,問道:“妖兒姐,修煉魔功真的可以讓我恢復原貌嗎?”
“廢話。”荊紫川氣道:“難道本座活了幾千年,還能騙你不成。”
“好吧。”祁龍軒無奈嘆息。
說實話,進入靈修峰這段時間以來,魔修這頂帽子讓他受盡了冷眼,他實在是不想再與魔修有任何瓜葛了。
邪教的東西終究是不被正道所容,他受夠了這樣的冷眼,所以,盡管三清卷宗只有殘卷,他依舊對荊紫川給出的妖族修煉法決心生抵觸,就是為了不被人當成異類看。
但顯然,哪怕自己放棄修煉魔功,法學殿那些人也不會對他另眼相看的,既然如此,為了恢復自己的樣貌,是不是魔修,又有什么關系呢。
一念及此,祁龍軒坐直了身子,開始修煉起了魔族的洪荒龍武決。
彭建輝雖說咎由自取,但一番話卻是激起了他的上進之心,靈修峰作為天下道脈之源,名氣盛極,盡管雜役勞苦薪低,卻依然還有大把人趨之若鶩。
但雜役弟子沒有仙籍,屬于靈修峰外事雇傭的勞工,在雜役間做事的無非兩種人,一種是混吃等死的劣根者。
一種是有心仙道,卻住不起河洛城的客棧,只好委身于雜役房,一邊拿點微薄薪酬,一邊潛心修煉,期盼有天能飛躍龍門,成為外門弟子。
祁龍軒志不在雜役間,也不怕沒了這份工作,接下來的幾天,祁龍軒索性連法學殿也不去了,直接曠工躲進了之前的山洞中繼續(xù)修煉。
一連數日,道魔同修,再出山林時,已到了月初。
“下一位,李雨晴。”
河洛城,靈修峰山門之外。
一月一次的測靈臺重新開放,一位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坐在一方如同擂臺般拔地而起的巨大高臺上。
身前方桌擺放著的,是此次接受測驗者的報名名單,而在他身后不遠處,一塊足有三米高的銅黃色巨石巋然而立,上面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刀劍劃痕。
這些劃痕有深有淺,毫無排列規(guī)則,顯然都是歷屆測靈者所留。
那男子每喊出一個名字,高臺下方就有一名年輕人走上臺前,對著那方銅母石一陣比劃,每人限定三次機會,如果不能在石上留下一道一寸以上的痕跡,都不算過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