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惹我就不沒事咯。”祁龍軒把眼一翻,跋扈道。
“還敢嘴硬~”
鶴龜年面色驟寒,抬手就想賞祁龍軒一個耳光,但落到一半,生生停下,嘆了一聲道:“算了,你好不容易撿了一條命,也算得了教訓了,為師現在有話要問你,你給我老實回答。”
“咳咳~!”
祁龍軒止不住咳了兩聲,回道:“師父您說。”
鶴龜年道:“我聽徐智謙說,你身兼佛妖道三教秘法,可有此事?”
祁龍軒心頭一震,果然要瞞不住了嗎?
但他心思靈巧,眼珠子一轉,嘿嘿笑道:“師父忘了弟子是出身南疆的嗎?”
鶴龜年眼中兇光一閃,沉聲道:“這么說,你是承認了?”
祁龍軒不急不緩,拖著病懨懨的語調道:“這有什么,豢養一些妖獸毒蟲,本就是南疆妖民的做派,何況我這么做,也是為了將神符堂的法術發揚光大。”
鶴龜年面上怒氣勃升,破口罵道:“放他娘的狗屁,修習妖法還敢說是為了神符堂,你倒說說,讓老子也漲漲見識。”
祁龍軒解下腰間的一個精靈袋,遞給鶴龜年道:“師父您看這是什么?”
鶴龜年神識一探,面露驚訝道:“蚊子?”
顯然,鶴龜年在神符術的造詣上登峰造極,但在妖獸的品類上,無疑是個白癡。
當然,靈修峰貴為天下道脈之源,六道第一,向來是看不起妖魔邪道的,故而這種低階妖物休說是鶴龜年,就是靈修峰上的那些高層,也沒有幾個能認得。
祁龍軒笑道:“這叫鐵嘴蜂蚊,乃是虎頭王蜂與血靈妖蚊結合后的品種。這種蚊子會隨著等級提升而產生變異,分別為鐵、銅、銀、金四個階段,最高等級的金嘴蜂蚊,不光能吸人精血,甚至連魂力也能吸出。”
鶴龜年聽得云里霧里,不耐道:“那又如何。”
祁龍軒露出高深莫測的微笑,看得鶴龜年心里直發毛,嘿嘿說道:“我打算把它們用在化形符與拘靈符上,您說呢?”
“哼~!取人精血,奪人魂魄,乃妖邪做派,豈是名門正派所為。”鶴龜年面色陡變,當下大怒道。
“嘿嘿~師傅,殺人之刀亦能用于救人,豢養妖獸若能用于正途,便不能算作邪道,”
祁龍軒侃侃而談,反問道:“妖族幻化之術之所以能冠絕修界,并非沒有道理,當日在萬妖山城,洛煙霞以辟谷期修為,幻化成天涯海閣的人,連掌教真人都被她瞞過,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祁龍軒說到這里,喟嘆了聲,痛心疾首道:“符術傳承至上古時期,道承博大精深,為什么會沒落成這個樣子,還不是因為墨守成規,不思進取,弟子身為神符堂的一份子,自然是要打破這種陳規爛矩,將神符術發揚光大,豈能因為旁人的眼光,就自絕不前,這絕非長久之道。”
祁龍軒這番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鶴龜年何等人物,豈能聽不明白。
只是祁龍軒這樣的想法,著實有些石破天驚。
那可是道妖法術融合的嘗試啊,饒是以他如此精深的修為,也不禁有些晃不過神來。
可是,他轉念一想,神符一道之所以沒落,不就是因為墨守成規嗎,千百年來都是遵循著這套生硬刻板的法訣,從沒有創新與提高。
時至今日,都快被那群不識貨的弟子們棄如敝履了,若是再不尋求突破,再過個幾年,恐怕神符堂就真的可以從五殿中除名了。
“哎。”
鶴龜年深深嘆息,看著祁龍軒的目光溫和了一些:“這倒是值得一試的。”
祁龍軒面露得色,笑道:“那可不,我去獵獸森林就是奔著它去的,至于搶了法學殿的東西,那不過是順道的事。”
“還敢嘴硬。”
鶴龜年瞪了他一眼,繼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