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嘉受傷的消息終究隱瞞不住,下班回家的陳琦一回家就大驚小怪趕到書房,硬是解開繃帶驗看傷勢,發現傷口居然不再流血,歪七歪八的針線將傷口如縫衣服般縫了起來。他是老軍伍,受過無數次傷,見到傷口位置,大小就知道輕重。
陳嘉看看旁邊哭作一團的家里三個女人,特別是陳柳氏,已經準備抄家伙和陳琦拼命了。
“嬸娘,嬌嬌,小嵐你們別哭了,這傷口已經不流血,也沒有紅腫,說明傷口愈合情況很好”
“陳琦,你個王八蛋,嘉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和你拼了。居然讓嘉兒幫你去抓刺客,你腦子瓦特了?你怎么對得起死去的大哥大嫂……”
陳柳氏越說越生氣,邊哭邊轉頭四顧找家伙什。陳琦一臉尷尬,見陳柳氏的架勢趕緊求救般看向陳嘉。
陳嘉無奈,躺在榻上開始呻吟,“哎喲,哎喲,好痛。”
陳柳氏果然上當,拉著陳嘉的手慌慌張張問:“嘉兒,怎么了?傷口又疼了?我去幫你找大夫。”
“嬸娘,不是傷口疼,是你們哭得我頭痛。”
陳柳氏一愣隨即發應過來,破涕為笑。她知道自己侄兒的性子,如果還能開玩笑,說明真沒事。
一旁的郡主滿臉尷尬,她才是罪魁禍首,屋子里的人都明白。陳柳氏這番做派,也不曉得是不是做給她看的。
“嘉兒,這傷口誰弄的?”陳琦很是好奇,下午受的傷,晚上就不流血了,他從伍那么多年,還第一次看到。
“是少爺自己用針縫的。”人群后面的黑子插嘴。
陳柳氏一聽腿都軟了,她怎么都想象不出陳嘉自己用針縫傷口的情形,針刺肉有多疼,做過女紅的都是曉得的,何況在傷口上用針。
趙琳的腿也在發軟,她是親眼看見陳嘉給自己縫針的樣子,當時陳嘉臉上都爆出了青筋,眼珠子差點彈出來,有多疼看看陳嘉事后渾身濕透的衣衫就曉得了。
想起當時的情形她就不寒而栗,此刻雙手緊緊絞在一起,一股愧疚感充斥了她的內心。
“我沒事,真的。你們都回去吧,我頭好暈,想睡覺。”
陳嘉是真的想睡,流血量還是可觀的,何況他這個身板?
眾人見他一臉倦意,便都退出了房間,碧月見趙琳呆在房間里沒有出去,也不敢多嘴,只是坐在少爺榻前幫他扇風。
半夜里,陳嘉醒了,感覺腹中饑餓,于是起床準備喝點水。
剛坐起身,借著月光發現有個人趴在榻上睡覺。應該是碧月這丫頭,自己受傷她是最辛苦的,白天黑夜照顧自己。
悄悄下了床,摸索著來到書桌,借著月光看見水壺的位置,正準備去拿,卻發現椅子上也有一個人趴在書桌上睡覺。
陳嘉嚇一跳,站了好一會確定真的是個人,于是慢慢湊過去想看看是誰。
一聲驚叫劃破了寂靜的夜空,恨不得傳遍整個江寧城,留下呆立當場的陳嘉在風中凌亂。
一大早趙琳就走了,回王府去了,走得時候很是尷尬,很是匆忙。那聲驚叫讓她和陳嘉都處在了一個看不見的風暴眼里,那聲驚叫讓所有的人都自然腦補了當時的情形,然后無限擴大,渾不顧陳嘉受傷的事實。
陳嘉的危機公關意識前世就培養出來了,他知道如何應對這種輿論發酵。他采取的辦法就是裝無辜,解釋一遍后就再也不解釋。碰到那種解釋就是掩飾的杠精們越解釋越糟糕。
顯然他低估了嚴重缺乏娛樂時代的八卦精神。第二天來看望他的章麗鶯和王薇一臉的神秘樣,陳嘉就是知道特么事情有點失控了。
完整的審訊記錄第三天才拿到手,原來那兩個刺客實際上是一對情侶。違反了他們組織紀律,借口到江寧刺殺福王攜款潛逃。這個借口本來就是虛晃一槍,讓組織相信他們說是去江寧,實際上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