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仝聽說天使在營門口被阻攔,立刻前來找洪俊,“軍都指揮使,門口來了個出使金國的使臣趙良嗣,他要進軍營參觀。”
洪俊這段日子苦逼得很,按照陳嘉制定的練軍大綱要求,這些新兵訓練了二個月了,距離大綱合格要求依舊有不少差距,所以逼得他不斷加碼訓練強度,訓練教頭們也都被折磨得叫苦不迭。
“天使趙良嗣?不就是被賜名的馬植么?這家伙,怎么跑到這里來了?”
洪俊是認識馬植的而且他們之間的關系還不錯。
馬植出使金國不下七次,每一次路過河間,都是與洪俊他們要喝上幾杯的。
副官還在與哨兵扯皮,趙良嗣卻遠遠看見幾個軍官模樣的人正從大營里出來,打頭的似乎就是洪俊。
“這位小哥,洪俊在你們軍隊擔任何職?”
哨兵聽趙良嗣問到洪俊,立刻恭敬回答:“是我們新兵營軍都指揮使。”
“呵呵呵,這家伙,官升得夠快啊!”趙良嗣嘴角浮出笑意,一年多不見,變化真的好大。
一年多前,洪俊不過是一個軍都虞候吧,現在就成了軍都指揮使。要知道軍隊是靠軍功升遷的,莫不是最近這洪俊立下了大功?
“哎呀,原來是哥哥當面,兄弟有失遠迎,失敬失敬!”洪俊老遠就拱著手,一臉歉意。
趙良嗣微微一笑:“你洪俊現在架子大,我要見你一面何其艱難。”
洪俊轉頭看看哨兵,有點尷尬,“哥哥見諒了,按照軍規外人是不得進入軍營的。”
說罷一步上前拉住趙良嗣的手,朝著營外不遠處一個熱鬧的街道笑道:“走,今日兄弟做東,讓你嘗嘗本地特色美酒。”
一旁副官一臉不忿,剛要開口,卻被趙良嗣攔住,“既然洪兄弟邀請,哥哥就不矯情了,走,今日我們不醉不歸。”
鮮香居內,幾十個使團的人和軍官們包下了整個院子,洪俊就在此宴請趙良嗣一行人,“明日當值的不準喝酒,其他人要好好和使團的兄弟們親近親近。”
洪俊也是豪爽之人,趙良嗣雖說是天使,更是他的朋友。
“怎么?發財了?今天這么大方?不準備過日子了?”趙良嗣是曉得洪俊以前的窘境的,如今見他如此大方不由大為詫異。
洪俊哈哈大笑,指著趙良嗣揶揄道:“怎么著?哥哥還以為我請不起你么?老實告訴你,兄弟我現在每個月也有二百貫的月錢,雖然不多,請你吃飯還是請得起的。”
趙良嗣微微吃驚,二百貫多不多?真的不多。可洪俊以前的軍餉他是清楚的,別說請人酒肆里吃飯了,自己的日子都過得緊巴巴的。
“二百貫?你一個軍都指揮使拿得也不多啊。”
“嗨,這是軍都指揮使的月錢,還沒有算他的獎金呢。”一旁的朱仝替洪俊回答。
“獎金?”
朱仝見趙良嗣一臉迷茫,又解釋道:“只要這三萬新兵訓練合格,安撫使就會獎勵二千貫,這才是大頭。”
趙良嗣是真的吃驚了,這么一算,洪俊一年的收入妥妥超過四千貫了,這收入就遠遠超過一個軍都指揮使的收入水平了。
宋朝軍都指揮使的級別收入一般一年就是二千貫上下,只要按時發放軍餉,吃穿是不發愁的,何況喝兵血是常規操作,額外還能進賬幾百貫。
洪俊見他臉色游移不定,當然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不有長長一嘆,“哥哥莫要想歪了。兄弟以前喝兵血也是迫不得已,一大家子要養活。如今這些錢來的干凈,喝兵血的事情萬萬是做不得的。看見沒,這位兄弟叫朱仝,誰喝兵血他就會砍誰的頭。”
趙良嗣仔細打量朱仝,“朱軍都虞候管執法?”
朱仝點點頭,指著另一人介紹道:“他是賬房,平日里發放軍餉就是他執行的,我們都不允許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