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庸關城樓,楊志,孫立和王雄三人站在城樓上,看著城門前開始延伸到天邊盡頭的黑色人流,三人面色凝重,久久不語。
最后還是楊志打破了沉默:“不知道金人到底長啥樣?!?
“大巴黎不是說跟咱們都差不多么?”孫立笑道,“流民們都說他們個個身高五丈,青面獠牙呢?!?
“哈哈哈哈,流民的話不能聽的。不過安撫使對他們也非常忌憚,說明那幫人還是很能打的?!?
“切,我還說我們最能打呢。全天下練兵有我們這么辛苦的么?有我們這樣紀律嚴明的么?我們現在也有二萬多騎兵了,器械精良,等那些金人來了好好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王雄孔武有力,一身武藝也是非常精湛,被安排到后軍管全軍吃喝拉撒,手早就癢得不行。
“一時半會來不了,前面有遼國人頂著呢。對了,前幾日那個怨軍首領叫啥來著?”楊志突然處于記憶空白,于是問孫立。
“郭藥師?!?
“對對對,郭藥師,他派人來找安撫使有什么講究么?”楊志拍拍腦門。
“能有啥講究,估計想投降我們安撫使唄,這群傻子不是被我們偷營的那支部隊么?一群廢物,投降過來也是垃圾。”王雄塊頭大,嘴巴卻狠毒,搞得楊孫二人朝他看看,搖搖頭沒接茬。
有心算無心,再精銳的部隊也經不起這樣的偷襲。徐寧和他們交過手,據說軍事素質還可以的。
遠處冒起一股滾滾煙塵,楊志手打涼棚仔細看,之間黃土滾滾中有幾個騎兵正在奔馳而來,身后的紅藍旗幟分外惹眼。
“斥候軍的人,會不會是張青兄弟回來了?”楊志依舊望著,嘴巴在和兩人聊天。
孫立瞇著眼看著這幾騎騎兵搖頭道:“應該不是,據說他去蘇州和辰州了,應該沒有那么快?!?
好一會那幾個騎兵才奔到近前勒馬停住,急行的馬陡然被拉住,忍不住人立而起,幾個騎士穩穩在馬上,不受絲毫影響。
三人不由喝彩:“好騎術?!?
“楊指揮使,孫指揮使,王指揮使,二天的路程,還有更多的流民,我們隊長說人太多了,跟本就看不到盡頭?!?
楊志,孫立,王雄臉都白了。
騎兵走遠了,三人還在面面相覷,他們當然明白騎兵的話是什么意思,就是說可能有幾十萬,甚至更多的流民正在趕來,想想已經收留的二十多萬流民,正在排隊的流民,加上在造新榷場的六十萬,想想就不寒而栗。
“我派人請示安撫使,實在不行就關閉城關?!蓖跣鄞蛄藗€哆嗦,從心里一種寒意慢慢升起。
幽州城里的陳嘉心里也沒有底了。按照他們的說法,搞不好上百萬都不止的。
種田?且不說遼民有多少會種田的,就說土地呢?哪里來的那么多土地?憑著一己之力供應一百甚至二百萬的人生活?想多了。
琉球二百多萬人那是四年累積起來的,現在一家伙來這么多,金山也要被吃空的。
現在六十萬流民每天消耗的糧食就要二十多萬貫一個月,加上管理人員,物資損耗,運輸成本,等等一系列,至少三十萬貫每個月,一年就要將近四百萬貫。二百萬流民呢?這個數字直接飆升到一千多萬貫。
軍隊現在的規模,一年五百萬貫逃不掉的。榷場還要大量的投入,雖然有日本貿易做后盾,那也經不起這樣折騰啊。
攔住不讓進來?陳嘉自問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坐看百萬人餓死?怎么可能。
“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如果長城外的流民都趕過來,這個數字將不可想象的。關外有多少人?二千萬還是三千萬?斥候說看到的人群無邊無際,我猜測后面至少有一百萬以上,甚至三百萬都有可能。”陳嘉環視在座的每一個人,然后沉聲道:“一百萬是極限,超過這個數字,我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