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程瞄了陳嘉一眼,見他正看著信流口水,一時間好笑,于是問:“什么情況?看到好吃的了?”
陳嘉驚醒,將信遞給荀程,“你看看,都是好苗子,我得想個辦法把他們弄過來。”
荀程接過信仔細看完,不由失聲笑道:“這么多人呢,你看中哪一個了?”
“韓世忠,折可存,姚平仲,姚友仲,王德。這五人可了不得,將來我們要對付金國軍隊,這樣的人才可是越多越好。”陳嘉對這五個人是有印象的,韓世忠不說了,耳熟能詳。其他四人是陳嘉在前世參加過一個講座,講師講述北宋末年汴梁保衛戰的時候說過這四人,都是狠人。
旬程又仔細看了一遍信,不由笑出聲來:“他們都是中低級軍官,經略您一紙調令即可。”
陳嘉有些猶豫,“他們現在與方臘對陣,這時候調來不太合適吧。”
旬程看看他笑道:“經略如此心急么?等他們打完仗您再調來不就好了?”
陳嘉一懵,啞然失笑。人啊,鉆牛角尖的時候智商真的低下到堪憂了。
“仇俊,給王稟統制回信,讓他在歙州拖住方臘,等我們拿下杭州,南下進攻睦州的時候,他的壓力自然會減輕。方臘要派援軍救睦州或者杭州,他們無需擔心,只要拖住方臘主力軍即算他們大功一件。”
西五萬對方臘三十萬,人家還有堅城依靠,不敗就是勝利了。
后軍的工匠們忙得團團轉,伐木打造攻城器械,如云梯,箭樓,拋石機等。云梯和箭樓都是現成樹木砍伐而成,在攻城前還需要淋水,保證濕度,防止敵軍用火攻。
火槍兵在護城河邊挖戰壕,蘇州一戰他們已經嘗到了甜頭,有了壕溝,他們幾乎不會有任何傷亡,而敵人卻只有挨打的份。
騎軍堵在城門前二里,他們的任務就是掩護火槍兵,防止城里的敵人沖出來。
新兵營的士兵在割茅草編織草袋裝土,這是用來填沒護城河的,給攻城部隊打通進攻通道。
斥候軍偷偷潛近鳳凰山城墻摸底,幾天下來卻發現靠近清波門的一段城墻是最合適的攻擊地段。于是陳嘉也相應做了調整,清波門做主攻的話部隊太多了,所以將索超部調回做預備隊。李隱史斌左聯主攻,李隱為總指揮,包括攻擊鳳凰山的花榮也受其節制,胡鐵城的一千英勇飯桶也調撥給他們。
當第一縷陽光照射大地,給杭州古城披上金裝的時候,綿延十幾里的河北禁軍大營突然想起了震天戰鼓聲。
咚咚咚,咚咚咚,杭州城頭人們的心臟也隨著戰鼓聲砰砰跳著,仿佛下一刻就要跳出胸膛一般。
方七佛站在城頭上,看著一隊隊整齊的黑甲軍隊從敵營中有序走出,刀槍的反光讓他的眼睛不由瞇了起來。
他今年才三十歲,清瘦的面龐滿是倦意,一雙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睛現在布滿了血絲。他本是個睦州府貢生。他的道路應該是參加省試,殿試,考取功名,衣錦還鄉,光宗耀祖。雖然落榜了二次,他依舊有信心總有一天他會高中。
方臘的突然起事讓他措手不及,作為方氏家族的一員,他不得不參與了起義,不得不踏上一個他這輩子做夢都想不到的道路。
身旁的軍師方五,年方二十,相貌堂堂,智計百出,人稱方五相公,是方氏家族最有希望高中皇榜的讀書人。
他們兩個早就聽說過陳嘉活人無數的事跡,甚是為之神往。幾年前省試落榜后相伴跑到江寧去拜訪陳嘉,可惜陳嘉剛剛離開,去北方擔任河間真定兩府安撫使。接待他們的是個叫沈杰的,三人相談甚歡,同是落榜生的方七佛和沈杰更是投機。
可惜他們還要參加省試,所以就婉拒了沈杰的邀請,回鄉苦讀,準備參加三年后的省試。
陳嘉困住七萬遼軍逼迫他們赤手而歸,借著金軍的威勢強行租界下幽州,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