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隊行軍線路主要還是沿著運河西岸規(guī)劃的。
一來運河兩岸的官道發(fā)達,小部隊行軍速度有保障。
二來部隊的糧草供應,沿途休息會很簡單,不會因為錯過宿口而在野外過夜。
為了趕路,陳嘉沒有通知沿途官員,遇到關卡將通關文憑一亮,也無人敢攔截。畢竟陳嘉只帶了二百親衛(wèi),并沒有違反朝堂規(guī)定。
一路辛苦,第三日天色擦黑時分便到了宿州城外的館驛。
宿州是淮南東路最繁華的大州,高城深池,人群稠密,所以宿州館驛也是一等一的大驛站。
可是驛站再大,也架不住陳嘉人多啊,二百多人和六百多匹馬把驛站門口的廣場擠得滿滿當當。
驛長接到驛卒的通報,連滾帶爬跑到門口迎接。四十多歲的驛長見過的最大官員不過是一州之長,何曾見過安撫使這種級別的官員,一時間平時的伶牙俐齒都見了鬼。
韓鈺見驛長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樣子,說話也磕磕絆絆說不清,加上他一口參雜著地方口音的官話,讓韓鈺支愣長耳朵也沒有聽明白對方說了什么。
“驛長,我們二百多人六百匹馬,你給安排一下。馬匹一定要照顧好,明日一早我們還要趕路?!?
驛長一臉苦相,嘰嘰歪歪說了半天,陳嘉等人一頭霧水,搞不清他到底在說什么。
見陳嘉他們聽不懂,驛長也是急得一頭汗。
終于旁邊有個驛卒看不下去了,出來拱手道:“稟安撫使,我們驛長的意思是驛站現(xiàn)在的房間緊張,恐怕容不下這么些人?!?
韓鈺大手一揮,“我們就要一個跨院,其余人都在外面扎帳篷。你們只需照顧好我們的馬匹就成,吃食我們自己做。”
這話驛長聽明白了,一臉感激不盡的樣子,連連拱手致歉。
跨院不大,有六七間房間,頂多也就能住下二十幾號人。
一路辛苦,饒是陳嘉早就習慣騎馬,依舊覺得腰酸背痛,進了屋子就全無形象地倒在床上。
韓鈺安排好部隊住宿,進了屋子見陳嘉已經(jīng)癱軟在床上,連忙將他的鞋襪脫掉,順手蓋上被子,“經(jīng)略,您先休息一會,等飯食好了我再來叫您?!?
陳嘉強自按捺如潮水般涌來的困意吩咐道:“讓士兵們抓緊吃飯休息,明早還要趕路?!?
韓世忠等人正好也進了屋子,聽見陳嘉的吩咐接口道:“經(jīng)略放心,士兵已經(jīng)在準備吃食了,吃好飯就抓緊時間睡覺。警戒哨也都安排妥當,老規(guī)矩,三十人一組,一個時辰輪一班。”
陳嘉見他們布置得當,也不再贅言。這幾個都是有豐富行軍經(jīng)驗的將才,的確也用不著他操這份閑心。
匆匆吃好晚飯,稍微洗漱了一番,陳嘉便一頭栽倒床上進入夢鄉(xiāng)。
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就被人搖醒,“經(jīng)略,有情況,快點起床?!?
陳嘉迷迷糊糊中聽得黑暗中韓鈺扯著嗓子在喚他,還以為是在做夢。
“經(jīng)略,旁邊跨院走水了,速度起床,我們暫避一下?!?
這次陳嘉確認不是在夢里,心里一緊,猛得就坐了起來。
走水的意思就是著火了,隔壁跨院著火,很可能火勢很快就會蔓延過來。
好在這兩天陳嘉都是和衣而臥,借著月光穿上鞋子就準備出房門,卻被韓鈺一把拉住,“經(jīng)略,按規(guī)矩辦事。”
說罷接過旁邊親衛(wèi)遞來的巨盾,與其他幾個親衛(wèi)將陳嘉圍了起來,這才緩緩走出屋子。
一出門便看見姚氏兄弟全身披掛,挺著長槍站在門口,于是陳嘉開口就問:“什么情況?”
姚平仲回頭拱手道:“回經(jīng)略,好像西邊有間跨院起火,王德已經(jīng)帶人去打探了?!?
陳嘉轉頭看見西面不遠處火光沖天,人聲鼎沸,仿佛很多人正在救火。
眼前已經(jīng)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