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下地獄,長白山神會讓我們不得好死……”斥候將少年的話翻譯給花榮聽,聽得花榮直皺眉。
“他為什么這么恨我們?”
那少年聽了翻譯的話,眼淚就留了出來,愈加暴怒,差點被他掙脫了。
“他說我們屠殺了他們的村子,村子里面都是老人婦孺,說我們不得好死。”
花榮冷笑連連,“你問問他,他們的大人呢?是不是在殺蒙古人,在殺遼人?他們的婦女兒童就該死?”
“他說我們是宋人,關我們什么事?”
“哈哈哈,神經病,殺了,跟他說不清楚。”
花榮一提長槍,大步離去,身后那少年的謾罵聲戛然而止。
樹林慢慢恢復平靜,仿佛剛才的血戰從未發生過一樣。
“不好了,大概五千金軍在我們這里趕來,前哨消息,估計一個時辰后就會趕到這里。”一個斥候匆匆趕來,將一個竹節交給花榮。
花榮很奇怪,前鋒怎么會知道這一些的?打開竹節抽出里面的信匆匆看完,才知道是付九的部下,冒死傳信過來。
“人呢?”
“在來的路上,前鋒請示如何行動?”
花榮看看天色,心里盤算了一會,搖搖頭道:“打掃戰場,兩柱香后全軍撤退。”
此戰一共犧牲了七十幾個斥候軍,幾乎全是一箭封喉。詢問后才知道,六百金軍中很多都是獵人,都是神射手。
花榮心如刀絞,卻又無可奈何,斥候軍是強,甲堅刀利,但不是刀槍不入的。為了減輕份量,斥候軍是全身甲,但是手臂和腿是沒有保護的。頭盔是全覆蓋,但是咽喉部位沒有保護。
沒有辦法,斥候軍需要一定的靈活性,還要有一定負重,所以只能減少保護。
好在金軍被消滅大半,從戰果上來說是大勝,也算讓人欣慰。
當晚宿營地,花榮見到了送信的人,看打扮是個走山的貨販子。
“稟告花都指揮使,我是黃龍府三十三號,奉命將信交給您。”
花榮很熱情,他知道這些人能在金國潛伏下來有多么不容易。
“喝點酒,老白酒,咱們幽州本地產的,很好喝。”
那探子猶豫了一下,接過酒瓶仰頭喝了一口,頓時一條熱線從喉嚨沿著食道沖到胃里,然后怦然炸開,一口氣憋了好久才吐出來,“好酒。”
“好喝吧,這瓶是極品,大帥賞賜我的,今天我送給你,算我感謝你的救命之恩。”
探子愣住,眼睛朝酒瓶看看,口中喃喃道:“大帥?是安撫使么?啊呀,我這一大口,太浪費了。”
花榮被氣笑了,拍著他肩膀道:“不愧是付九帶出來的,你放心喝,一會再給你一瓶。不過你好好和我說說,現在什么情況。”
探子塞住瓶口,將酒瓶揣入懷里,這才對花榮正色道:“金人派了二萬部隊,分五路進山,你們今天遇到的是地方守衛部隊。后面那五千人也接到消息趕了過來。對了,我們要趕緊撤出去,另外幾路的方向我們不知道,所以搞不好就有部隊抄我們后路。”
花榮攤開地圖看了良久,實在找不到繞開金軍的道路,這才嘆息道:“沒想到金人如此狡猾。對了,你怎么回去?”
那探子搖搖頭,“我回不去了,跟你們回大營后我就要去京都見我們都指揮使。”
“嗯,也好。到了京都代我問你們都指揮使好。”
金軍追擊的速度極快,第三天他們的前鋒就咬住了斥候軍的尾巴。
接應的部隊就在葫蘆口,已經不遠了。
于是花榮親自斷后,狹窄的通道上,他一人一槍走在隊伍的最后面,他身后則留下一個個金人的尸體。
金人害怕了,兩個謀克以為自己悍勇,沖上去與花榮廝殺,不過二十個回合就被雙殺,嚇得金人無人